襄阳城,
这个荆州境内最为富饶的城池,此时却死气沉沉,街上几乎见不到什么百姓,毕竟孙刘联军此时都在城外虎视眈眈,
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何时没了耐心,大举攻城,谁能保证街上的自己不会平白遭受无妄之灾?
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这便是目前襄阳城内百姓的生存之道!
刘表府邸,
魏延静静的站在府门口静候,等待通传士卒,
过了不多一会儿,
匆匆而去的士卒又匆匆而返,面带愧色的看向魏延,拱手说道:“文长将军,主公卧病不起,谁也不见!”,
“你可说的清楚?”,
魏延蹙眉看向士卒,后者羞愧的低下头颅,
这士卒确实是魏延的人,从他刚入行伍的那一天魏延便对他颇为照拂,花费重金给他谋了个刘表护卫的职位,为的就是在他面见主公时能行个方便,
可今日依然让他吃了闭门羹,这怎能让他不恼,
士卒咽了下口水,
他能有今日,还是多亏了魏延的运作,贩夫走卒也懂知恩图报,他也确实将魏延的话一五一十的复述给了刘表,奈何人家就是一句日后再议,就把他给打发了,
他只是一个小卒子,他又能有什么开口反驳的余地呢,
士卒上前一步,贴近魏延细声说道:“将军!”,
“我已向主公表明了你求战之心,可他不置可否,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啊!”,
魏延深吸一口气,叹息一声,
“我知道了,不怪你!”,
魏延说了这么一句,便要转身离开,
他自然明白刘表为何不愿见他,说什么大病未愈,不便见人,这种借口就算是三岁孩童也未必会上当,更何况是魏延这等人精,
无非就是因为魏延并不在权力中心,不得刘表信任罢了,
其实似他这等本事,若是甘愿做蔡家的家臣,想要出人头地并不算难,起码在这个蔡家一言能顶千金的荆州并不算难!
可他还是心气儿高,不甘屈居人下,
狗这种东西,
好当,当好了也很舒服,
可从人变成狗简单的很,想要从狗变回人,难如登天!
别的地方魏延不知道,可荆州这个地界,只要身上有了蔡家的烙印,那是脱下一层皮也甩不掉,被各路英雄耻笑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偏偏没有蔡家的烙印又在荆州寸步难行,
魏延皱着眉头回身,
他自然也知道襄阳城防固若泰山,想要破城,就算是那刘备和孙权联手,也不容易,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
长沙已破,江夏已失,连新野也姓了曹,
襄阳城内的守军早已没了战意,这群废物本就是被蔡瑁一手带起来的,什么人带什么队伍,能和蔡家穿一条裤子的,哪有什么死战不退的英雄,
他们要是有这个心气儿,
就落不到这种地步!
荆州想要破局,必须要一场大胜,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只有这样才能图谋收回失地,
重振荆州甲士的士气无非是当前事态下的重中之重!
可刘表不愿意,
其实也不是他不愿意搏上一搏,
刘表只不过是不愿意相信魏延罢了!
刘表此时心里的想法魏延大致也能猜到,估计无非是:“你一个军中偏将,这么多年半点军功都没获得,让你带领大军与刘备孙权等人决战,岂不是让这些军士陪你送死?”,
想到此处,
魏延的拳头攥的更紧,
“将军!”,
一名斥候骑马而至,满头大汗,显然是没在魏延府邸找到魏延,这才寻来此处,
只见这斥候翻身下马,
“启禀将军!”,
“城外传来线报,那孙权与刘备发生内讧,与城外五十里处发生火拼,双方皆有损伤,”,
“此时两方分开三十余里,安营扎寨,正在修整?”,
“哦?”,
魏延先是挑了挑眉,随机便开始沉思,
孙权与刘备的盟约早已发出檄文,昭告天下,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两方同盟无非是在利益上达成一致,并没有什么情面,别说同仇敌忾了,能忍住不在对方背后捅刀子,都算得上隐忍二字,
孙权久攻长沙不下,这才来求助刘备,甚至不惜在长江之上与荆州水军水战,可人家刘备只用了半个月,就将长沙城收入囊中,要说这孙权不眼红,恐怕谁也不会信,
襄阳打不下来,长沙又被刘备得了,明明二人是因为利益才合兵一处,可眼前的种种都表示,只有刘备一家得了利益,另一家出尽了苦力,却毫无成效,
这样想来,
恐怕二人发生矛盾,也没有什么匪夷所思的地方,
魏延暗下决心,扭身回去,重新回到了刘表府邸,
他自然知道这有可能是刘备和孙权给他设下的局,可他别无选择,
想要收回整个荆州版图,固守绝对是死路一条!
人家都是固守待援,这襄阳待什么援,大半的城池都已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