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儿,”,
“为父退位,究竟是刘备的意思,”,
“还是你的?”,
刘表冷冷的话语声,落在刘琦的耳中如同晴天霹雳,
直到此时,这个一直沉浸在和谈成功的喜悦中的天真孩子,才知道刘备为何特意点名让他刘琦继承刘表的位子!
“父亲!”,
刘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角瞬间流下冷汗,恐惧笼罩全身,明明是三九天气,刘琦却在此刻止不住的打着寒颤,
“父亲明鉴!”,
“琦儿绝无觊觎父亲荆州牧之位的意思,这话确实是那刘备说的啊!”,
“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
“好!”,
刘表双手负在身后,轻轻点头,
“那我问你,”,
“刘备非要在你当上荆州牧后才肯罢手停战,对他究竟有什么好处?”,
“这......这......”,
刘琦心中急切,思绪混乱,哪里还能思索出来原因,
越心急越不知所措,越不知所措越心急,在这种周而复始的恶性循环下,刘琦整个人冷汗直流,仔细看去,汗水早已打透衣衫!
“父亲!父亲!”,
“孩儿绝对没有谋夺荆州这等不孝的卑劣心思,这定然是那刘备想出来的离间计啊!”,
慌乱之下,刘琦竟然还真猜准了贾诩的心思,
可惜,
这种毫无根据的说辞,哪里能让刘表信服,
“你是我的儿子,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刘表上前一步,将跪在地上的刘琦拉了起来,
“你生性慈孝,这等背负万古骂名的卑劣事,定然是做不出来的!”,
“多谢父亲!多谢父亲!”,
刘表突如其来的慈父表现让他大喜过望,惊喜之余,刘琦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起来!”,
刘表将刘琦一把拉起,弯下腰身,伸手打落粘在刘琦腿上的灰尘,
“身为荆州牧的儿子,哪里能一点小事就跪下,”,
重新直起腰身,刘表一脸慈善的看着自家儿子,悠悠开口道,
“两日奔波,想必你一定累坏了,一会我让下人给你熬上一碗鸡汤,你喝了去,好好补补身子!”,
“多谢父亲!”,
刘琦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称是,
事到如今,这位生性本就懦弱的荆州长子,哪里还能生的出半点的反抗之心,
刘表没有追究他的罪责,就足够他在心中千恩万谢了!
“如此最好!”,
刘表背过身去,不再看刘琦,
“我一会差人将你内府之中的房屋打扫一下,你长期不在家里住,里面灰尘不小,”,
“等屋子打扫干净,你便搬过来住下吧!”,
“诺!”,
刘琦应和一声,心中暗喜,
“我今晚回去收拾行囊,明日一早便搬进府中,常伴父亲膝下,好好给父亲尽孝!”,
“为父老了,没多少时日了!”,
“父亲怎的会如此想,父亲正值壮年,以后的日子定然......”,
“我的意思是,”,
刘表打断了刘琦的话,自顾自的说道,
“父亲没多少时日了,你今日开始,就常伴父亲身边,给我送终吧!”,
刘琦:“......”,
直到此时,
刘琦才明白过来刘表的意思,
他被软禁了,
内府庭院,死寂一片,甚至能听见树叶被风吹落的声音,
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
刘表一直背对刘琦,
不见真容!
......
襄阳城中,
蔡家府邸,
这个曾经在荆州极尽奢靡的世家府邸,相较于往常也冷清了许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此时刘备大军压境,究其原因,还是要怪在蔡家头上,
现在多和蔡家亲近一分,未来便多了一分被刘备清算的危险,
世间万般事,皆是为利所趋罢了,
想当初蔡家在荆州得势时,府邸门槛都要被人踏破,可如今举步维艰,还能与蔡家站在一边的荆州臣子,
几乎没有!
树倒猢狲散,正是这个道理,
只不过这蔡家这棵大树还没倒呢,猢狲就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董昭坐在蔡家内院上的一处石凳上,手肘拄着石桌,虎口撑着脑袋,漫无目的的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嘴角不自觉的上翘,
这种百年来的庞然大物即将步入消亡末路所蕴含的美感,实在让董昭心旷神怡,比五石散还要让他来的爽,
这也是曹操特意指名派他再次前来蔡家的原因,
文聘与蔡家反目,在新野城那场大战,直接将蔡瑁赶回了襄阳,
这其中自然是有董昭的手笔,若不是因为他和刘晔两方打点,使得蔡瑁和文聘怨恨加重,哪里能将时间掐的如此准确,
刘备大军刚刚过江,新野就发生了兵变,要是说这其中没有一股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