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个孩子啊!”,
这句话,
刘备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
平原城内,
不管是顶级谋士还是一流武将都数不胜数,两只手都算不过来,之所以刘备特意将这个孩子托付给李忧,就是看中了其善于用人的本事!
善于用人者,必善于教人,别看刘备明着不好说,但是整个平原城谁不知道吕布能成为现在大汉这个声名显赫的冠军侯,定然和这个李伯川脱不开关系?
当然,
棍棒底下出孝子这种话,刘备当然是知道的,
正所谓严师出高徒,
刘备既然能将刘禅托付给李忧,自然也是存了让其严加管教的心思,可管教归管教,李忧列出的这份教学计划,实在是有些过于离谱了,
甚至刘备都不觉得这是管教,要不是他和确实极为信任李忧,他都快以为这是李忧对他变相的报复呢!
“伯川啊,你看......”,
刘备咽了下口水,哆哆嗦嗦的说道,
“这早晚习武练艺,可以说是为阿斗的身体着想,去平原学堂学习诗书,也能让他尽早明白事理,这些都还可以理解!”,
“可这每三日跟随胡车儿翻山越岭,这没什么必要吧?”,
“他现在还不会走路啊!”,
“怎么没有必要!”,
李忧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向孔明打听过了,胡车儿自有一套锻炼体魄的方法,跟他练习,自然要比门头苦练要强的多!”,
“那......”,
刘备又咽了下口水,指着纸上的一条继续问道,
“让人带着他去坊市中织席贩履,这又是骂谁呢......”,
“哦......这个也是我精心考虑过的!”,
李忧双手一合说道,
“玄德公,虽然有句老话叫做虎父无犬子,可纵观历史兴衰,就像那二世而亡的胡亥,都足以证明,虎父大多都是犬子,玄德公可知道为何?”,
“还请伯川解惑!”,
“嘿嘿!”,
只见李忧轻声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
“因为没有危机感!”,
“危机感?”,
刘备有些不解的看向李忧,后者自然也不会多卖关子,
只见李忧耐心的解释道,
“玄德公白手起家,打下如今偌大的一片基业,但阿斗可不同,说句不好听的,他生下来就是天生的好命,只要玄德公和我们还活着,他就是绝对的衣食无忧!”,
“在这样的条件下,就算跟他说在如何大的道理,他也是听不进去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亲身经历过,不去经历百姓的生活,如何能哀民生之多艰?”,
“有的道理,说上一千遍一万遍,也不如让他亲自去体会来的实在,所以我想让一些脸生的面孔带着阿斗去民间织席贩履,自己动手自己赚钱,赚到的钱都是他自己的,”,
“玄德公大可以让平日的饭菜清淡一点,他想要吃的好一些,就自己去赚,而且让他从小就能够有自己的一笔金库,既能磨砺他的性格,又能增强他的自信,实在是一石二鸟之计啊!”,
“这......这不是重点吧......”,
刘备有些无语瞥了一眼李忧,
“伯川啊,虽然自古以来都认为商人轻贱,但我自己就是如此起家,所以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我也都能支持,只是就算要让阿斗去坊市之中自己想办法赚钱历练,生财之道处处都是,也没必要非得织席贩履啊?”,
“单说一个甄家所掌握的行商之道,就能让阿斗学上好久不是?!”,
“玄德公说的在理,但并不全对!”,
李忧摇了摇头说道,
“阿斗可是玄德公你的公子,若是让他正常行商,谁敢让他吃亏?”,
“而且那样一来,反倒容易让他爱上这些蝇头小利,恐怕不利于性格!”,
“再者说来,让他体会一下父辈的艰辛,又算不上什么坏事!”,
“好好好......”,
“那这每日都要与文和与友若坐而论道,又是何故啊?!”,
刘备几乎是咬着牙说开口出的这话,整个平原城,谁不知道,贾文和何荀友若几乎就是两个极端,一个虽然脸上带疤但是为人正直,一身正气,最好古仁人之风,
另一个虽然长得一团和气但是为人狠辣,一身毒计,最好斩草要除根,
别说刘禅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就算是一个成年人,天天与这二人坐而论道,多半神志也不能正常到哪里去吧?!
“这也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
李忧颔首说道,
“一位仁德的君主,自然要有古仁人之风,而友若又几乎是荀家集礼节修养于大成者,能够多跟其亲近交流,自然会受益匪浅!”,
“至于文和嘛!”,
李忧意味深长的看了贾诩一眼,随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玄德公可知道,每次我们在制定谋划之时,总会在事后去文和那小坐一会儿?”,
“这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