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之中,
众人看向华佗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怪异,适才他的一番大喘气,险些没给他们吓死,尤其是那甘宁!
要知道,
华佗的医术在平原城里可是有口皆碑,不管什么病症,到了他那里,几乎都是药到病除,要是一个病症连他都没有办法,那估计真是神仙来了也没辙!
所以当华佗说出:“一旦毒发,估计就要落得个发举的下场,”的时候,甘宁是真的以为自己大限将至,已经开始交待起了身后事,
谁知道这人说话说一半,光说这伤势如何如何严重,你倒是快点说你能治啊!
“你这老......老先生,还挺会开玩笑的......”,
甘宁看着华佗,本来想骂两句脏话,可“老东西”这三个字到了嘴边,却又不知不觉的变了味,
倒不是他甘宁突然变得文雅,
实在是他这条小命还攥在人家这“老东西”的手里面呢,要是在这种时候口出狂言,甘宁敢保证,他多半得走在“老东西”的前头!
华佗也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医者都是这个毛病,
在行医之前,一定要让患者对自己所患的病症有足够的了解,尤其是他行医的方法本就太过前沿,若是不为患者解释清楚,难免会引起患者本人甚至家属的误会,
可谁知道这次玩的有点脱,
甘宁还没被箭毒毒死,反倒先要被他给吓死了,
“咳咳!”,
华佗轻咳两声,试图将话题转移开来,
只见其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确实有医治这箭伤之法,只不过这办法嘛......”,
“元化先生!”,
甘宁见华佗吞吞吐吐,不肯直言,连忙出声说道,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您有话直说便可,我甘宁跟随玄德公虽称不上出生入死,但也一直视死如归!”,
“战场杀敌我尚且不惧,难道还会被这治病之法吓住,还请先生有话直说啊!”,
“嗯!”,
华佗点了点头,
“好吧!”,
“我这治病之法,倒是有些不同寻常,须先在一清净处,上立一标柱,上钉一只大环,然后请兴霸将军将手臂穿过环中,用绳索系住,再取厚被蒙住将军头脸,方能动手疗毒啊!”,
“这......”,
甘宁有些不解的问道,
“元化先生治我右臂,蒙住头脸确是何故啊?”,
“唉!”,
华佗叹了口气,
“将军这箭已经入骨,想要祛毒,需要用刀翻开皮肉,直至于骨,刮去骨上箭毒,用药覆上,再用细线缝合伤口,才能平安无事,只是这动刀过程中必定血流如注,若是兴霸将军觉得惊骇,浑身颤抖,我便无法下手啊!”,
“先生何故小视于我?”,
甘宁轻哼一声,他本就爱面子,到了这种时候仍是死鸭子嘴硬道,
“我征战沙场多年,尸山血海也走过,哪里会怕刀,依我看,什么用厚被蒙住头脸,实在是有些多此一举,先生直接用刀便是!”,
“这......好吧!”,
华佗犹豫半晌,见甘宁神色严肃,只能点头,同时从怀中取出一柄刀来!
寒光乍现,
甘宁顿时愣在原地,
原因无他,
只因那刀寒光涌现,跟甘宁想象中的小巧没有一点关系,
那刀的刀身与手掌一般长,刀型酷似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并且但看锋利程度,似乎要比关羽的青龙刀还要更胜一筹,
后悔!
就在看到那柄刮骨刀的一刹那,甘宁的胸中顿时充满悔意,
看着华佗就这么用铜锅烧起沸水,然后将那小刀丢进铜锅里消毒的时候,甘宁真的很想说:“快去把我棉被取来!”,
“我棉被厚!”,
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这时候要他把话收回来,这张老脸可真就要被自己丢尽了,
事已至此,
只能硬着头皮往上顶!
沸水已开,热气蒸腾,不仅仅是甘宁,在场众人见到这一副景象无不脸色一变,心中暗自为甘宁叫苦,
要是李忧在此,
自然不会多做担心,毕竟华佗能否治好,恐怕他要比华佗本人还要多出几分信心来,
他只会暗自为甘宁喊冤,
毕竟正常来说,这罪本就不该由他遭,演义之中,中箭者乃是关羽关云长才对,
关公刮骨疗毒,面无惧色,乃是后人家喻户晓的典故,可要怪就只能怪现在的局势与演义之中变化太多,
演义里关羽水淹七军之时,麾下怎么肯能会有甘宁这员大将,当时的蜀国的人才比起现如今的刘备麾下,那真是孤星与皓月争辉,野狗与猛虎争雄,
因此演义中的关羽多数只能亲力亲为,哪里能像现在一样又是甘宁又是黄忠的,
现在甘宁主动要求替关羽前去叫阵,
中了这毒箭,
只能说时也命也,
天意让他为关羽挡这一灾,
只不过,虽然不知道演义中关云长刮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