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的如此记仇!”,
宋谦有些埋怨道,
“我之前虽然言辞上有些冲撞先生,但也是为了守住城池,先生可不要因私废公啊!”,
好家伙,
诸葛瑾在心底里暗自不屑,
读书人,哪里有不记仇的,可读书读到诸葛瑾这个份上,还要多明白一层道理,那便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相比于一时的口舌之快,诸葛瑾更在意真正的胜负,
他之所以展露出这样一种记仇的姿态,其主要目的还是要在思维上对宋谦进行诱导,毕竟他诸葛瑾的身份确实特殊,有个在敌军手下任高官的亲弟弟,换了谁都会不太放心,
可诸葛瑾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故意端起姿态来,
这么一闹,
反倒会让宋谦觉得他确实有妙计,而不是故意出馊主意陷害他,
果不其然,
诸葛瑾的态度立刻便让宋谦开始觉得,人家肚子里是真有办法,但是就是记他之前和丁奉逼他出谋划策的仇,所以不愿意开口教他!
为了能够完成周瑜的守城之命,
宋谦立刻便降低姿态道,
“先生莫要同我生气,之前我那是急昏了头,还请先生快些教我,等到真正将张辽击退之后,在向先生奉茶认错!”,
“先生!”,
“先顾大局啊!”,
诸葛瑾装作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宋谦道,
“是瑾浅薄了!”,
诸葛瑾故作叹息的说道,
“想不到将军竟然如此大义,反倒是显得我心胸狭隘,好,既然是以大局为重,那我便为将军再出一计!”,
诸葛瑾抿了下唇,
继续说道,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条山路,张辽能断得,将军自然也能断得!”,
“庐陵山只有两道山口,一道正东,一道正西,那张辽从正东方向进入山中,后续的粮草也只能从那道山口向其军营中运送!”,
“那山口之道并不算宽敞,将军只需要先派出一队人马,在城外潜伏,等到张辽全军进入山口之后,便囤积一些滚木落石在山上,而城内的我军则做出闭城不出的死守之态,坚守上十天半月,等到其粮草消耗的差不多之时,立刻让这支奇兵用些石块从山上滚下,将山口彻底堵死!”,
“这山道经过那一场大火,已经破烂不堪,再用巨石堵死,短时间内,想要清理干净根本就不可能!”,
“那张辽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将那些巨石变没,我们只需将那山口彻底毁去,张辽势必要陷入粮草不足的内乱之中,而将军则是在城中以逸待劳,等到时机一到,便立刻开城进攻!”,
“到时候,其士卒连饱腹都做不到,又如何能与将军抗衡,不但庐陵城能守住,一旦事成,没准将军还能生擒张辽,怎么看都事大功一件啊!”,
“这......”,
宋谦越听,眸子里的光亮便愈发浓烈,不为别的,只因他想了又想,实在是觉得诸葛瑾这计策无懈可击,
身为守将,那山道他当然有所了解,用落石堵住简单,想要清理开可就难上加难了,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功夫,绝对清理不出一条能够让粮车通过的道路来,光是这一点,他便知道,诸葛瑾的计策绝不是无的放矢,
而且这条计策的试错成本及其低廉,
只需放出一个小队在城外隐藏起来,若是成功了,那张辽军中断了粮草,必然成为瓮中之鳖,若是失败了,最多便是折损一支小队而已,这点人马,他宋谦还折损的起!
想来想去,
宋谦实在想不到诸葛瑾坑害自己的可能性,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条能够让张辽束手就擒的妙计,这让宋谦如何能够不喜?
“先生果然大才!”,
宋谦连忙恭维道,
“若是一切真能如先生谋划一般,待我生擒张辽,必然要为先生请功!”,
“那我就提前多谢将军了!”,
诸葛瑾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老样子,丝毫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宋谦对他道谢,
“先生!”,
宋谦再一次唤了诸葛瑾一声道,
“既然有先生妙计,那么便事不宜迟,我这就下去挑选信得过的士卒,让他们出去潜伏!”,
“自然!”,
淡淡回应一声,
诸葛瑾看着宋谦离去的背影,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种怜悯的神色,
他这计策,看上去一切都天衣无缝,但唯独有一点是他未曾说,宋谦也未曾想到的,
山路一旦封死,张辽就成了没有粮草的孤军,而被围困在城中的宋谦同样如此,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他们两现在就像一对生活在山上的樵夫,互为邻居,但都憎恨彼此,
突然有一天,大雪封山,其中一个樵夫起了歹意,趁着隔壁樵夫不在,将其粮食全部顺着雪山扔了下去,找不回来,
那么问题来了,
难道那个樵夫会甘愿饿死吗?
当然不会,
他会疯了一般的抢夺另一个樵夫的粮食!
这个例子很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