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曹操醒悟,
荀彧顿时松了一口气,
“主公,那司马懿确实野心勃勃,所以他最怕的,就是主公对其不信任,一旦主公视他为心腹大患,他的死期便不远了!”,
“就算主公为了大局不杀他,那是因为主公的能力足以压制他司马仲达,可一旦长公子即将要继位,主公又如何能留此大患?”,
“所以他一方面要向主公展示自己的能力,毕竟没有能力,他便失去了价值,但另一方面,也怕自己被主公彻底不信任,这才是司马懿会败的真正原因!”,
说到这儿,
只见荀彧顿了下,继续说道,
“若是我所料不差,那西凉铁骑之所以会败给司马懿,便是那贾诩设下的一场骗局!”,
“骗局......”,
曹操先是抿了下唇,随后立刻舒展眉头,
“原来如此,那贾诩先让赢了虎豹骑的西凉铁骑输给那司马仲达,为的就是对其捧杀,若是其不能再胜西凉铁骑,势必会被主公彻底怀疑,所以为了自保,便不得不配合对方,即便丢了麦城!”,
“逆贼!”,
想到此处,曹操顿时大怒,只见其猛地一拍桌子,起身怒喝道,
“我就说这世上怎会有能完全克制骑兵的阵法,原来是这畜生在与我演戏,岂有此理,真当我不敢杀他吗?!”,
“主公息怒!”,
只见荀彧将腰身放的更低,
轻声说道,
“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司马懿虽然里通外敌,其罪当诛,但也未必不是情有可原,说到底,还是我们内部不够齐心!”,
“想要杀掉司马懿,只需主公一句话即可,可一旦那样,不但不会整合我军内部,反而会步入敌军的圈套,虽然此人野心勃勃,但其行军打仗的本事可做不得假,若是斩了此人,我军是否获利尚且不知,但敌军一定开怀大笑确是做不了假!”,
“嗯......”,
听到荀彧这话,曹操才逐渐冷静下来,只见其缓缓坐回椅上,沉声说道,
“文若此言甚是有理,若是我想杀他,此人便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之所以留着他,就是因为其确有本领,不但助我夺下蜀地,就连水淹七军的关云长在他手里都吃了亏,若是杀了,亲者未必会痛,但仇者却必然大快!”,
见到曹操想通,
荀彧顿感欣慰,自家主公,虽然有些多疑的小毛病,但在大局上终究还是能克制自己,不会任由自己被情绪主导,这才是一个明君应当做的,
只听曹操轻叹一口气,
缓缓说道,
“看来这二人,都需要好好敲打敲打了!”,
“主公!”,
荀彧再度上前,拱手说道,
“这二人确实需要打压,但咱们现在最关键的,是要重新整合战力,安定人心!”,
“那贾文和最擅阴谋,若是我们内部始终有分歧,这次不让他钻了空子,下次也必然要出纰漏,论起兵马,主公并不输那刘备太多,论智谋大略,更是远远胜之!”,
“但刘备能胜,胜就胜在其内部心齐,主公虽有勇略,可若是上命下不能达,则军中危矣!”,
“唉......”,
曹操长叹一声,沉默不语,只是荀彧知道,曹操这个样子,才是真正听进去了!
于是,
荀彧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主公为人多疑,就算军之短,刘备之长,”,
“长此以往,如何能不被刘备所灭?!”,
听到这话,
曹操抬起眼睑,若有所悟的看向荀彧,依旧没有作声,
这话只有荀彧敢说,也只有荀彧能说,但偏偏,曹操已经知道了其说的确实在理,因此才一时无言,只能静静看着荀彧,
见状,
荀彧依旧不慌不忙,继续劝道,
“正所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立刻安抚人心,让
听到荀彧如此力谏,曹操仍旧不动声色,只是食指与中指并拢,极有节奏的轻叩桌面,而荀彧也不着急,静静等候曹操开口,
他知道,曹操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且也一定会加以改正,但想要指着他开口承认自己的错误,那便有些异想天开了,
知错改错不认错,才是曹操,不过荀彧也没指着其开口承认,毕竟只要有则改之,便已经超越了天下大部分人了,身为臣子,何必非要主公承认错误呢?
果不其然,
良久之后,
曹操深吸一口气道,
“文若!”,
“替我写两封信,一封给那司马懿,告诉他我这两场战事因果始末我已经尽数知悉,按罪当斩,记在账上,若是日后能戴罪立功,便给他免了,若是不能,便看看他能不能挺过刽子手那一关!”,
“同时告诉他,不可藏私,竭力与那刘备一战,我曹操绝不杀有功之臣!”,
“诺!”,
荀彧拱手听命,心中确实了然,打一棒子再给一甜枣,虽然未必能扼制住司马懿的野心,但起码在这场大战中,司马懿的小心思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