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大开,
珍馐美味不计其数,熊掌鹿尾列摆于桌案之上,乐师已经在下方列席,只能音律一响,舞姬便会走入这安定城的宴会厅,为众人翩翩起舞,
可以说,
为了给蒋干唱这么一出戏,
差点没给马休累死!
西凉本就民风彪悍,虽然熊掌鹿尾这种珍馐西凉好歹还有些存货,毕竟口腹之欲人人有之,就连马超也不能就此免俗,可这乐师舞姬,那都是中原人喜欢的调调,西凉子民,鲜有附庸风雅之辈!
你让他去青楼找几个长得俊俏的花瓶来,那他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你要想让他找来几个能翩翩起舞、身姿曼妙、还能跟得上乐师鼓点的,青楼肯定是满足不了他,起码西凉的青楼是这样的,但关键就是,那么这群人根本就没在家中养过什么舞姬啊!
且不说什么马超、庞德这类将领根本就不好这一口,对他们来说,有这闲工夫听曲儿看舞还不如找人打一架,至于他和马休,家中虽然有些,那会的也只是舞剑舞枪,平日自己看看也就得了,真要领到宴会厅里,那还不够他们两兄弟自己丢人的!
毕竟在平原的时候,刘备可没少带着这二位开宴会,那舞姬的风姿绰约可是实打实的被这两兄弟记在脑子里了!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
平原宴会的舞姬可不用别人操心,刘备一个人就能出全了,哪里还需要别人动脑筋,就这么说吧,平原就是一个月办五次宴会,刘备也能让每个舞姬都不重样的!
但那终究是平原,
放到现在,
可是把马休给难为坏了,
想来想去,
整个西凉,似乎也只有一人喜欢这种中原漫姿起舞的调调,
于是,
马休就把他爹马腾府邸中的所有舞姬全都给拉来了!
宴席之上,
“我说......”,
马铁看着这一幕,嘴角抽动,扭头看向马休道,
“这事那老登知道吗?”,
“废话!”,
马休瞪了马铁一眼道,
“让那老梆子知道咱俩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那倒是!”,
马铁点了点头,再也没多说一句,反而是刚刚到这儿的周瑜听得满脸黑线,
他倒并不是觉得马铁和马休这两个大聪明这么做有什么不妥,毕竟他已经和他们说过,自己一会要在宴席上装醉,若是这宴会不能办的热热闹闹,那他的性情大醉怎么看都会有不少违和感,
但这俩货就这么坑自己亲爹,关键还都一副坑了也就坑了,不然还能咋整的态度,着实让周瑜有些无语,
不过正所谓事急从权,周瑜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看向蒋干,轻笑说道,
“子翼!”,
“可还满意?”,
“公瑾啊!”,
听到周瑜在唤自己,连忙咽下一口唾沫,
“会不会有些太过奢侈了?”,
“这有什么!”,
周瑜摆了摆手,继续摆出一副狂浪不羁的姿态,只见他站起身来,大手一挥,对着宴会厅内的众人说道,
“蒋干和我是同窗契友,虽从曹营到此,却不是那曹操的说客,还请诸位不要心疑!”,
“可是......”,
不等周瑜说完,马铁立刻站起身来,按照之前周瑜教他的话,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蒋干终究是外臣,如今我军与那曹操势同水火,连番大战,如今先生如此信任他,可若是他来刺探我军中信报,岂不要坏了西凉大事!”,
“放肆!”,
周瑜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又抿了抿唇,纠结半晌之后,仍是扭头看向马铁厉声呵斥,
“我与子翼乃是至交好友,幼年同窗,但凡他心中还有一点人之良善,如何能够害我!”,
“莫非你是想说我周瑜识人不明,结识的皆是那卖友求荣之辈吗?!”,
“这......”,
马铁犹豫着看向周瑜,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低头坐回了原位,而周瑜则仍旧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厉声喝道,
“我知尔等心中在想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今日宴席之上,只准共叙朋友旧交,不论是谁,但凡敢提起两家战事,即席斩首!”,
“诺!”,
在马休马铁的带头下,宴会厅内一众西凉文臣将领皆是拱手称是,再不复言,唯有蒋干,只能把他刚才想了半天的话憋了回去,不知所措的坐在原地,一言不发,
“好!”,
见状,
周瑜轻笑一声,打手一挥,鼓瑟琴箫立刻奏响,舞姬起舞,彩绸纷飞,令人眼花缭乱,就这么过了半个时辰,宴会厅内的气愤才算火热了起来,再也没有人纠结蒋干的身份,皆是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饮到最后,
周瑜甚至拉着蒋干,大声喝道,
“旧友重逢,何其幸哉,今日子翼兄无论如何,都要与我抵足而眠!”,
说着,
便又自斟自饮,
没过多时,
整个人便靠着蒋干,连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