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艾尔格与班吉那,这两名婆罗门的年轻将领,正一边闲聊,一边朝郭图中军大帐的方向走去,
这个点,
按理说他们早就该歇息了,可那郭图却派辛格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他们帐中相请,邀他们过来议事,
眼下,
不管他们再怎么看郭图不顺眼,人家起码也是名义上的东军主将,抗令不尊这种事,一旦让郭图抓住把柄,他们两个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所以,除非他们能够确认一次就能致郭图于死地,否则,他们是绝对不会轻易撕破脸的!
路上,
班吉那沉默不语,艾尔格也双手抱怀,心事重重,
说到底,
还是今日阵前,王平和太史慈的那番缠斗,让他们二人有些信心受挫!
汉军之强悍,他们心里早就有一定预期,毕竟如果汉军不堪一击,那么贵霜也不会再迄今为止的战斗中全面处于下风了,
但即便如此,太史慈的战斗力依然让他们大吃一惊,就算隔着很远,他们也能清晰的感知到其枪法之凌厉,招式之刁钻,都远非他们二人可比,
这还不是最让他们二人痛苦的,
真正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真抡起武艺来,他们甚至未必能比的过那郭图帐内的那个汉人!
一方面,身为婆罗门,他们对自己血脉上的优越感根深蒂固,但另一方面,身为战场上的将领,他们也无法否认在武艺方面,他们完全无法与那太史慈相提并论,
这才是他们心事重重的根本原因!
“呼!”,
班吉那长出一口气,看向身旁的艾尔格道,
“今日还真是长了见识,莫说敌阵那汉将,便是那安巴尼身边那汉人侍卫,除非咱们联手,不然单打独斗,你我二人都难胜他,看来想要在这儿解决安巴尼,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
“走一步看一步!”,
艾尔格短叹一声道,
“本来你我也不可能在明面上对那安巴尼动手,最好的方法,就是想办法让安巴尼和那汉军将领二虎相争,凭那将领的本事,没准直接就能帮咱们除了安巴尼!”,
“而且,我猜他深夜叫你我过来,就是想要对汉军动手,只要咱们火上浇油,先逼那安巴尼和那汉将斗上,没准咱们只需看戏,那安巴尼就会死于战场之上!”,
“等他死了,日后回到王庭,怎么圆谎,还不是你我二人说了算!”,
“这倒是!”,
班吉那点了点头,附和说道,
“一会儿不管那郭图说什么,你我都要变着法的激他出战,甚至承诺他会随时支援也无不可,反正嘴上说是一回事,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
艾尔格点了点头,接受了班吉那的建议,随后便不再多说,朝着郭图所在大帐快步走去,半柱香不到的功夫,二人便已经进了郭图的军帐,
双方各自见礼寒暄,虚伪过后,二人落座一旁,抬起头来,班吉那这才发现,郭图的脸色竟然会如此之差,阴沉的仿佛马上要滴出水来!
“安巴尼将军!”,
班吉那试探性的问道,
“怎的脸色差成这样?可是还在为白天的战事恼怒?”,
“班吉那将军!”,
郭图长出一口气道,
“王给予我等厚望,可咱们首战便遭逢大败,日后回到王庭,如何能与王交代?”,
“这......”,
听到这话,艾尔格不动声色的与班吉那交换了下眼神,随后看向郭图,试探性的问道,
“将军这话确实有理,可那汉军如此厉害,不知将军可有什么必胜之法?”,
“必胜之法倒谈不上!”,
郭图摆了摆手,
“我安巴尼虽然不是什么久经战阵的将军,但尚且也知道富贵险中求的道理!”,
“那个叫太史慈的今日刚打了胜仗,必然不会有太多的防备,咱们完全可以趁着敌军松懈,趁夜袭击,一旦功成,必能将敌军一举剿灭!”,
“剿灭?”,
班吉那愣了一瞬,
“将军的意思,是要现在就对那汉军阵地发起奇袭?”,
“”,
郭图义愤填膺的拍了下桌案,
“今夜月色明亮,我已通知全军整顿,三炷香后,趁夜奇袭,还请二位将军也回去传达一下,即刻出兵!”,
“这......”,
班吉那心里乐出了花,但脸上却装的无比纠结,
“安巴尼将军,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有些太激进了,一旦对方有防备,很可能导致所有人有去无回啊!”,
“是啊!”,
艾尔格即刻插话道,
“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保守一些,这样吧,将军可自行率军前去奇袭,我和班吉那将军留守驻地,一旦真有什么变故,我们二人也好立刻支援,如何?”,
“这......”,
听到这话,郭图立刻佯装沉思,过了半晌,才开口言道,
“将军这话说的倒也有理!”,
“既然如此,还请两位立刻整顿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