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身穿一件半旧的中山装,衣服的肘部已经微微发白。他的满头银发梳理得整齐,背挺得笔直,眼神犀利而深邃,让人感觉在他面前仿佛自己没有任何秘密。
但是最让何来觉得有点像做梦一样的是,老爷子身边竟然带着警卫员,他的目光放到了警卫员腰间的枪上,开始考虑宁家到底是什么家庭。
原来就觉得很不一般,毕竟有宁父这个经理在,可现在看来好像还有更不一般的!
老两口似乎真的只是过来看看孩子,待了没一会就打算走。宁父有点失望,忍不住挽留道:“爸、妈,你们难得来一次,吃过饭再走吧!我都在饭店定好了!”
看着小儿子这个样子,老爷子其实也挺不忍心的。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答应留下来吃饭。
宁清倒是一拍手,显得很开心,一群人乌泱泱去了饭馆,只留下宁德邦两口子在医院。
他要照顾老婆孩子。
到了饭店,宁清还心细的安排何来多点一点菜送去医院。
何来点头,二话没说就去了。
看着何来离开的背影消失不见后,老爷子才将视线转移到了宁清身上。
“这个是你招的赘婿!”
“额……是的!”宁清的声音很小,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她不确定爷爷对何来的印象如何,毕竟何来的身份有些特殊。
“听你爸说是你在海里钓上来的?”
宁清点了点头,但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有些不妥,于是抬起头来,向爷爷详细地介绍了何来的情况。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们在海上钓鱼,他当时受了重伤,我立刻报警并把他送到了医院。”
“可是谁能想到,他伤得那么严重就算了,居然还失忆了。
公安局那边查不到任何关于他的信息,连他的身份都无法确定,只能让他先住在渔村里养伤。”
说到这里,宁清停了下来,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她说大家也都知道了。
老爷子沉默片刻,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胆子倒是挺大,不知道底细的人也敢往家里弄。”
弄都弄了,啥也别说了,宁清一脸受教的表情,不过还是解释了一句。
“从海里捞出来的身份比较特殊,公安局也是查了很久也没查出来什么,所以……”
老爷子没在说话,不到事发,谁也看不清楚这个利害关系,只低声和小儿子说了几句。
宁清坐的远,听不见爷爷和爸爸在说什么?
只隐约觉得好像是关于大哥的事。
何来没一会就回来了,但是老爷子一直没和他说话,倒是奶奶问了几句。
何来也全都老老实实回答,毕竟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吃完饭又去看了看孩子,爷爷奶奶才走的,宁父明显情绪不是很高。
宁清也能体会一二分。
“爸,你什么时候要是想爷爷了,也可以去看看。”
宁父叹了一口气:“你爷爷的脾气怪,没什么事不许我们过去。”
那就没办法了,其实宁清还有想说的,要她看爷爷奶奶就是偏心大伯家。
大伯一家全在省城,而两个姑姑在其他城市,爸爸更是在荣城。
当初毕业的时候,爷爷打着锻炼孩子的意思,给他们分的天南地北的。
但是却把大伯留在了跟前,虽说爷爷早就退下来了,但关系网还在那呢!
所以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也隔三差五过去看看,打打电话,爷爷不让你去你就真不去了,怎么那么老实。”
“哭哭穷,说说工作上的难事,同事是不是为难了,孩子是不是不听话了,这些都说给爷爷听听啊。”
“俗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你这么多年的艰辛,怎么能不被爷爷知道呢?那是你亲爹又不是外人,你还端着给谁看!”
宁父默默地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看了一眼女儿。
“这似乎是你以前用来对付我的招数吧!”宁清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轻笑出声。
“哈哈哈哈,这次我可是毫无保留哦,足以证明我这个做女儿的对您可是一片赤诚、全心全意啊!”
实际上,宁母对于是否去讨好老爷子并没有太多的在意。
她觉得自己目前的生活已经非常不错了,儿女们都陪伴在身边,丈夫的工作虽然比不上大伯那么体面,但却有不少油水。
尤其是在那几年艰难困苦的时期,甚至遇到灾荒年景时,连饭都吃不饱。
而家里能够将丈夫安排在这样一个职位上,足以说明对他的重视程度。
不过还是开导丈夫:“清清说的也对,毕竟是一家人,总惦记着他,爸也会惦记着咱们的,没事你也多打几个电话,爸要是同意,我也陪你一起过去看看!”
宁清已经去看她的小侄子了,小家伙五斤六两不胖不瘦。
他的眉毛淡淡的,皮肤还有些红,整体看起来红彤彤的,还有点脏。
宁清想摸一下又觉得没法下手,犹豫一下道:“你怎么没让大夫给洗洗啊!”
王梅有些无奈地说:“还没来得及呢。”
“那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