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逛商场……何来第二次来省城,他也不知道哪里好玩。
大伯母继续说:“你们两个出去玩,把团团宁宁留下吧。
你们小两口难得见一次,好好玩玩,去高端饭店吃饭,还可以听听音乐会,孩子我给你们看着!”
何来的视线转到孩子身上,两个小家伙还不知道爸妈要出去玩不带他们。
见到妈妈的开心当中,傻乐傻乐的。何来犹豫一秒就同意了,但面上还在问“这样好吗?”
宁清的注意力则放在音乐会上了。
“咱们这还有音乐会?”
大伯母满不在意的说道:“早几年就有,不过后来停了,最又偷偷摸摸的开放了,说是音乐会,是文雅点的说法,其实就有点类似杂剧院,歌舞团。”
宁清接着问:“有没有穿着马褂跳芭蕾舞?”
何来笑了:“你在说什么?穿马褂怎么可以跳芭蕾。”
大伯母一脸你少见多怪的表情:“怎么没有,好像有一出剧叫白毛女,就是穿着马褂跳芭蕾,挺有意思的。”
“哈哈哈。”
……
下午出来,这时候在街上能看见很挽着手的年轻男女,不像前几年那样,两口子都恨不得一前一后,隔着几米远。
路边上有一些小摊卖东西,不过还是偷偷摸摸的,个个神色紧张耳观六路,不敢放松。
宁清站在路旁看了一会,突然问,“咱们家里也这样吗?”
何来点头,“有,但是少。”
宁清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直接走到一个摊位前。
“大姐,您这卖的什么呀?”
摆摊大姐卖的是糕点,用一张白布盖住,白布洗的柔软干净,下意识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人。
“绿豆糕,两分钱一块,您要吗?”说着,大姐微微把白布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嫩绿色的糕点。
宁清瞅着这糕点还不错,至少看起来很松软,好像还泛着油光。
“这都是自家做的,保证真材实料,我也就挣个手工钱。”
宁清道:“大姐,您现在这样出来摆摊允许吗?我看挺多人出来的。”
大姐的神情有点戒备,仔细的盯了两眼宁清后说:“说不行,但是也没人管。”她没说有人举报话,肯定会被抓起来的。
宁清若有所思:“那您给我装两毛钱的吧。”
大姐的动作很麻利,迅速地将十块糕点装进袋子里。绿豆糕看起来非常松软,仅是这一点动作,它们已经有些塌陷了。
“赶紧吃吧,如果没吃完,带回家散开了也没关系,可以用手压一压,还可以继续吃。”
宁清点头,何来则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才道:“省城的政策似乎比下面宽松一些,这种事情竟然没有人管。”
“政策总是自上而下,这里是省城,一省的权力中心有任何风吹草动,总会被大家率先捕捉到。”
“摆摊算是灰色地带,虽然没有正式的文件,可是城里的公安部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回城知青的就业问题是一个大难题,省里鼓励他们自行解决就业。”
“出来卖点小物品,不算出格,只要没有被人举报,即使有人举报,抓起来关两天,就会被释放出来……”
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何来带着满心疑惑,省城这边的景象和家里那边大不相同。
宁清见何来对这些事情似乎有点兴趣,又说了几句。
两个人是出来约会的,渐渐把话题说到了政治上。
何来很久没有关注这些了,以前要写文章,可是现在宁清不在,他又要上班,又要带孩,但文章写的少,就连报纸都看的少。
关于这些乱七八糟的政策风向,他只隐约知道一些没有系统的了解。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宁清离他很远,怎么样都追不上……
对方说起这些,整个人在发光,眼睛里闪着的光芒甚至刺眼,他从来没有见过宁清这样,在记忆里的她好像做事三分热度,好像对各种大事全不关心,可是现在……
他在出神,宁清停在在一个卖凉茶水的摊贩面前。
买了两碗茶水,卖水大哥从水壶里倒了满满一大碗水,还带着淡淡的黄绿色倾泻而出,碗底还漂浮着一些茶渣。
可能是摊位的特殊性,毕竟只是卖个水而已,卖水的大哥也不像刚才那个大姐那么防备。
甚至还说了一句,“喝完自己倒,”就跑到一旁看别人打牌去了。
宁清没嫌弃端起碗一饮而尽,喝完了没走,同样蹲在一旁看别人打牌。
卖水的大哥也有意思,甚至给让了个空。
宁清问:“大哥,您是知青吗?”
“对,下乡近十年,在乡下也结婚了。回城里也没点事做,就在这支个摊子卖茶水。”
宁清接着问“那你们这么多人,都是知青吗?你回来了,乡下的妻子,孩子一起回来了吗?”
大哥不太明白,她问这些干嘛?看一眼宁清,见她的的视线一直放在牌面上,可能是随口问问吧?
“没有,城里也住不下,再说了,政策也不让回来呀。”
政策不让回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