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毁灭吧,谢谢。
卡兹米尔不解:只是脱个上衣,反应需要这么大吗?
过了会儿,他看着被盖住脸的阿九,伸手把薄毯扯下来,一双幽怨的眼睛就看过来。
“你也不嫌热。”卡兹米尔随手把薄毯搭在她腰间。
花常乐撇撇嘴,忽然道:
“我好饿啊。”
怎么可能不饿?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十几个小时了她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还流了那么多血。
卡兹米尔转身拿了两管药剂过来:“治伤的、充饥的。你现在只能喝这个。”
他用眼神示意她的肚子:
“你这伤口是二次创伤,就是治疗仓也不可能迅速愈合。先忍忍,今天分量的药剂喝完,明天就能吃饭了。”
花常乐叹息:“好饿……”
卡兹米尔递上充饥的药剂。
对药剂味道的抗拒没能抵过强烈的饥饿,她伸手想撑起来。
“嘶!”
只是稍一用力,花常乐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卡兹米尔上前,伸手把她托起来,让她靠着后面,才把药剂给她。
花常乐接过来,抱着喝。
房间一时间安静,卡兹米尔目光轻轻地落在她脸上,思绪实际上已经飘忽。
花常乐主动开口:“大人。”
“嗯?”
“我完成了准备仪式,大人你说的‘降临’会什么时候来临?”
她还不知道“降临计划”的时间。
卡兹米尔摇头:“这个只有冬归自己知道。我们只需要听从组织安排,随时行动就行了。”
“行动?什么行动?它降临之后会做什么?”
卡兹米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手撑着脸侧:“我只知道它异常强大,强大到能够改变这个世界。”
“它的目的我不知道,冬归和派里那些人想的一样,无非是借它的力量扩大势力,甚至摧毁大区的统治吧。”
他说完,就看见阿九看着他,眼神很认真:“那大人的愿望要怎么实现?”
卡兹米尔一怔。
没想到阿九这个时候,还惦记着他曾经说过的——“想毁灭这个世界”的想法。
他嗤笑一声:“那,我就求他们直接把整个旧世界都毁了,顺便把我也杀了好了。”
阿九怔住,轻轻抿唇。看上去对这个答案并不觉得开心。
卡兹米尔轻笑:“怎么,跟你的想法有冲突?”
阿九摇摇头,轻轻地道:“就是……会有点孤独……”
如果是真的阿九,来到这里,跟随卡兹米尔,他死了,阿九也许真的会觉得孤独。
卡兹米尔轻佻的笑意顿时凝固了,停顿片刻才恢复淡然。
“你想得太远了,小狗。”
卡兹米尔指尖搓出一片冰片,冰片碾碎成末,被他手指一弹,逗弄地弹到阿九脸上,看她闭眼皱鼻子的反应。
“那还早着呢。我总得等你养好,能从我这儿独立出去吧?”
阿九这才意识到:“大人,我怎么在你这儿?还……霸占了你的位置。”她越说声越小。
卡兹米尔纵容地笑笑:“小狗嘛,不懂事,喜欢霸占主人的床铺也正常。”
花常乐:……
好像是我昏迷,我被你被动扛过来的吧兄弟?
“开个玩笑。”卡兹米尔道,
“你那地方不安全,太乱,不适合养伤。接下来几天,你先在我这边住着,伤好得差不多了再走。”
花常乐心中暗道麻烦。
跟这个一肚子黑水的家伙住在一起,比跟有六只耳朵的南旗住在一起还危险!
不过,攻岛计划应该很快实施,她也不会在这里住多久了。
心里想归想,面上可不敢显露。
“那,大人,我住在哪儿?”
卡兹米尔瞥了眼她染血的裤子:“你把我的床弄脏了,那你继续在这上面睡吧。我去隔壁侧卧。”
阿九犹豫道:“这是您的房间,不合适吧?”
卡兹米尔煞有其事地点头:
“好像确实不大合适。那要不,我给你栓条链子,挂门上?”
花常乐:(—_—|||)……
小子!你今晚最好睁着眼睛睡觉!
卡兹米尔瞧着少年垮下去的小脸和微鼓的脸颊,失笑。
“别害怕,轮不到你一只没断奶的狗崽子守门。我还怕你再被人拐了呢。”
她暂住在此的事情就这样定下。
花常乐坐得时间久了,腹部的伤疼得厉害。卡兹米尔就让她又躺下了。
“对了。”卡兹米尔收回手之后,突然问道,
“你上岛之前,大概一年之内,受过伤?”
花常乐心中警铃大作,但也没有慌乱。
“是。大概一年前,我从楼上摔下来过。”
卡兹米尔脑中浮现出阿九的生平资料上的内容。
的确有这样一条记录。
阿九道:
“我之前住在七区和八区交界的一个小镇上,那里很乱,我住的那片有一群人,是出了名的恶霸。”
“我因为帮人做点小活,跟他们结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