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女人,虽然脸上有了颇多皱纹,但气质甚佳,她看见顾霆琛怔住,随即笑开说:“怎么突然想着过来看我?来之前都不打个电话,这是儿媳妇吧?”
顾霆琛淡淡的嗯了一声解释说:“临时想着过来的,主要是想带她见见你,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她迎着我们进去笑说:“挺好的,你哥哥前两天也到这边来看我了,昨天晚上才走的,他前脚一走你后脚就来,我这儿也冷清不了,晚上想吃什么?”
我惊讶,顾霆琛还有个哥哥?!
我困惑的看向顾霆琛,他的神色未变,接着他母亲的话,嗓音温和道:“让你搬去梧城跟我住你又不愿意,非得一个人住在这儿,我哥成天满世界飞又哪儿照顾到你?想想我的提议吧,别老待这儿。”
闻言,他母亲笑了笑说:“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我习惯住这儿了,街坊邻居又熟,其实不孤独的。”
顾霆琛叹息,“就是怕你寂寞。”
“你别瞎操心,我孤独了会给你和你哥哥打电话的,你想吃什么?我待会去买菜给你和儿媳妇做。”
他们母子其实相处的很和谐,没有顾霆琛说的那般不亲密。
而且他心里很是关心他母亲的生活。
“随意吧,别弄得那么隆重,简单点。”
“嗯,那你和儿媳妇坐一会儿,我先出去买菜。”她想了想,忽而问:“琛儿,我该叫儿媳妇什么的好?”
顾霆琛接上话说:“爸喊她笙儿。”
“那我也喊笙儿吧,笙儿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市场买菜。琛儿,你给白菜接一盆温水放在门口。”
说完,顾霆琛的母亲就匆匆的离开了。
待她离开之后,我低声问他,“你妈妈还不知道我们离婚了吗?对了,她口中
说的白菜是什么?”
“我还没有告诉她离婚的事。”顾霆琛站在庭院中喊了一声白菜,一条德国牧羊犬就从里面蹿了出来,我下意识的后退想跑,顾霆琛拉住我的手腕,用另一只手抚摸它的脑袋,对我解释说:“我妈一个人住着危险,所以我给她弄了一条部队里的德牧保护她,很护主子的。”
我忐忑的问:“它不咬人吧?”
顾霆琛笑了笑说:“不咬熟人。”
“那它是第一次见我……”
“是啊,但你身上有我的气息。”
我:“……”
我和顾霆琛聊了几句就忘了问他还有一个哥哥的事,还是我们吃完了晚饭带着白菜去外面散步的时候才想起,我好奇的问他这事,他没有隐瞒道:“嗯,我有个哥哥叫顾澜之,不过自小跟着我妈生活。”
“离婚之后你父母一人领了一个孩子,你跟着你爸爸,他跟着你妈妈,这么多年我怎么没有听你爸提起过这些事?”
“我哥性情寡淡,不怎么回梧城,所以渐渐的和我爸断了联系,其实在他心里他是瞧不上顾家的,我爸自尊心重也就没主动搭理他。”
兄弟俩如出一辙,顾霆琛的性情也冷清薄寡。
他的神色淡淡的,我也不好再过多询问。
刚遛完了弯小镇就下雪了,顾霆琛抬手摸了摸我的脸颊,温热的手指触摸上我冰冷的肌肤,我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他蹙眉询问:“你很冷吗?”
我摇摇头说:“不怎么冷。”
夜色沉沉,顾霆琛忽而松开手中的牵引绳把我拥在怀里,我怔了一怔,目光无措的望着遥远的清月。
他嗓音寡淡的问道:“穿这么少,还不冷吗?”
我眨了眨眼,按捺下心底的浮动,把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笑说:“有你在就不会冷。”
闻言顾霆琛的身体僵住,他就这么拥着我,白菜也没有乱跑,我盯着落下的雪花心里一阵萌动。
心里甚至奢望的想,他是真爱我该有多好?
人就是太过贪心,总是想要更多!
我暗叹,顾霆琛突然打横抱起我,我下意识的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他长腿阔阔的抱着我回了房间。
白菜很听话,听话的跟着我们进了房间卧在床边,顾霆琛把
我放在床上,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他最近总爱做这种亲昵的动作。
“我来过这里很多次,但也是第一次遇见下雪,真被你赶上了,估计等你睡一觉明天外面就会银装素裹。”
我躺在床上,伸手拉住他的掌心,温和道:“是吗?那我还挺幸运的,梧城潮湿,夏冬多雨雪也繁盛。我见得腻了,还没有见过古镇漫天雪景的模样,霆琛你现在答应我,明天陪我堆一个雪人好吗?”
顾霆琛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低声应道:“嗯,你先休息,我去烧点热水给你洗脚,你要卸妆吗?”
我摇摇脑袋拒绝说:“我不太想卸妆。”
“嗯,那就不卸。”
顾霆琛离开了房间,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儿有几道丑陋的疤痕,我不太愿意让他看见。
或许是想着自己时日不多,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的作践自己,没所谓的,真的觉得没所谓的,反正没几个月就会尘归尘土归土,可心里依旧酸楚。
我坐起身望着外面洋洋洒洒的雪花,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