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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相棋!
这种四相棋,原本是上任焰主托人发明的,在他看来,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弈棋更能观察人心沟壑的事了。经常借弈棋,观察手下人在棋盘上的能力心性以及运筹帷幄的能力。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好办法。
后来,现任焰主便将这个四相棋更加推广开来,尤其是高层的人士,经常彼此间切磋,炼磨心性。
具体下法上类似四国军棋,四位殿主
,一人占据一角,各自为攻,各自为战,同时,必要时也要借助左右两家的势力,达到自己胜利的目的。
这种棋极为考量个人的心力和谋算。
一着不慎,便有可能在两边的左右夹击下一溃千里,从而失败!
而四位殿主不愧是人中龙凤,起手间,便见个人胸中丘壑。
布局都极为缜密,看不出任何漏洞。
萧安宁凝目看向棋盘,起初,四位殿主都落子如飞,后来,便都渐渐慢了下来,似乎每下一子都耗费着四人极大的心力。
看得出来,湛雲殿主更倾向于保守自己局部的力量,单打独斗,既不借助左方势力,也不借助右方势力,但渐渐,他的棋子便被吞噬殆尽,只剩残兵蜷缩本部坚守。
而彦无双则棋路飘忽,虽然能看得出弈棋的精妙,但总还是关键时候棋差一招。
还未到终局,湛雲和彦无双便各自一声轻叹,推棋认负:“我们俩,输了!”
这两个人一旦退出棋局,步铭和云殇等于直接进入了对手厮杀的局面!
“怎么,云殇你确定要走这一步吗?”
“是。”云殇放下棋子,淡淡扫了眼旁边的萧安宁一眼,萧安宁却微微侧开头。
“云殇,下棋的时候还为女人走神,小心输了棋局。”
云殇微微一笑,自负地说:“怎么会?”随后,便全神贯注执子而下。
俄顷,湛雲突然眉峰一蹙,紧盯着棋局露出紧张的神色。
萧安宁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云殇的黑子和步铭的白子已经胶着在一起,看起来,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胜负即刻便分。
彦无双从棋面上看,步铭再有几步就要胜了。
不禁轻声在湛雲耳边说:“云殇再执着于右翼这片的子儿,这局……只怕是就输了。”
云殇勾了勾唇,继续
走子。
又走了几步,步铭微微一笑,“如无双所言,你执意右翼这片子,可不就是要输了吗?”
右翼的位置,原本是彦无双空出的位置,萧安宁心念一动。莫非,这是云殇在暗示什么吗?
前世,云殇和彦无双两个人,一个人死于早衰症,一个死于步铭的迫害,这一世,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云殇有意要联合彦无双,与步铭斗一斗?
想到这儿,血液里仿佛涌上一丝莫名的热度,沿着四肢百骸袭上全身。
湛雲一直皱着眉,这时听到步铭的话,似乎觉得棋局有些古怪的地方,他仔细想了想,又在脑子里比划了比划,突然双手一拍!
几乎惊讶地低叫了出来:“真是好棋!云殇只要再往这边走三步,就能赢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湛雲自己下棋不行,可是,旁观时,倒能多看几步,忍不住就说穿了棋局。
步铭一惊,湛雲已经在棋盘上隔空比划起来,步铭恍然大悟,额上一片冷汗。
他一推棋盘,冷淡地说道:“竟然是我输了。本殿还以为云殇执着右翼这片子,是杀招所以全力对付,结果竟然只是虚招,故意吸引了本殿主力兵力!就如湛雲所指,只要云殇你舍弃那两步右翼子,左翼四周之子合拢之势立成,本殿便会腹背受敌,全盘皆输!”
萧安宁心里暗暗道:这彦殿主岂不是就是那那右翼子?
云殇分明是在以棋局暗示彦无双,有意和他合作,只是,如果自己都能看得出来云殇的用意,步铭又岂会看不出?
果然,步铭脸色几分阴郁,已经似笑非笑地站起身来,盯着云殇说:“云殇,我一直觉得我们俩更谈得上来,什么时候,你和无双竟然走的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