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就看到了梁行。
梁行穿着一身月光白的锦袍,长身玉立,眉眼疏朗,一身刚正之气,很难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他身旁跟着的那个妙龄女子应该就是步雨。
眉眼含情,蒲柳之姿,擦着胭脂也难以遮盖脸上的病气,倒是个惹人怜爱的病美人。
两人在布店门口停下脚步,步霁刻意侧着身子,避开他二人的视线。
她手中捏着空茶碗,听着这二人的对话。
梁行要走,步雨伸手扯住他宽大的衣袖。
好一出依依不舍的戏。
“梁郎,你方才说的话,可是因为觉得我身子不好恐无法为你诞下子嗣?”
“步二小姐,在下并无此意,子嗣与我来说并不重要。”
“只是我此生已无心娶妻。”
“我愿意当你的妾室。”
“我已经心意所属,你若嫁于我为妾室,日久必生怨恨,怕是会离心伤身。”
“说到底,你还是忌惮我的身子。”
步雨自嘲似的笑了笑,眼底的落寞是无尽的伤感。
“我有按时服药,你没瞧见今日我脸色好了些?”
她的脸上挤出笑容,说话的时候,随着脸颊的抖动,厚厚的胭脂又掉了许多。
步霁放下手中的茶碗,起身离开了茶水铺子。
人也没有见的必要了,看样子梁行自个心中有了打算,不是皇上一纸圣旨能决定的。
从前步雨不施粉黛,甚至故作病态,就是为了让梁行多看她几眼,如今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兰陵梁氏大概也不会想让一个病秧子做当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