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
步霁颤抖着唇,看着画上的女子。
兴王伸手修长的手指,掐起她的下颔,笑着说道。
“你该喊她母后,等本王登基之后,她就是圣母皇太后。”
步霁震惊在原地,怔怔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娶我?”
兴王挑眉一笑,眸中闪动着耀眼的精光,低哑的开口道。
“我知道,你不是这里的人。”
“你怎么会”
步霁张了张嘴巴,瞪大眼睛看他。
“自然是有人告诉本王,你的价值,李稷看不到,本王可是能看到的。”
步霁浑身一震,不知为何,她心中涌起一道巨大的恐慌。
她是现代人的事情,只有毓秀她们知道。
自从她们出宫后,再无她们的音信。
有人告诉了兴王她的身份除了毓秀她们几个,她再想不到旁人了。
她几乎冲到兴王的跟前,最后的一瞬间,她恢复了理智,颤抖的质问道。
“你把她们怎么样了?!”
兴王挑了挑眉,妖治的瞳孔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死了!她们当然活不成,不过,她们嘴巴太硬了,都不肯出卖你,本王只好让人砍断了他们的双脚双手。”
“人彘,你听说过吗?”
“我可不忍心把她们这些漂亮的女人扔到乱葬岗。”
那低沉的嗓音,却让步霁忍不住怵,说到这,他的唇角,勾起一丝饶有兴趣的弧度。
“怎么这么大的反应,你是皇后,她们是妃嫔,你不会还舍不得她们死吧?”
步霁失魂的闭了闭眼,仿佛胸口有几座大山压着,让她无法喘息。
脑中一阵耳鸣,她摇晃着身体,只觉四肢无力,一下跌坐了下去,膝盖重重地撞到地板上,伴随一声暗哑的咯响,肘上也磕出几处淤青。
然而,她却毫无知觉,她感到眼前一片漆黑!
什么也看不真切,心底竟传来清脆的破裂声,再睁开眼时,她的眼神,已变得空洞无焦距,口中喃喃自语道。
“不会的,她们不会死的,不会的……”
最后一句,几乎是撕心裂肺吼出来的叫喊。
是她害了毓秀害了惠兰害了禾禾。
她们还那么年轻,就被做成了人彘。
都怪她,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如果她没有去接近李稷,李稷也不会为了她遣散后宫妃嫔。
毓秀她们不出宫,就不会遇上兴王。
没有遇到兴王,也就不会死掉。
兴王黑瞳蓦地一闪,他感应到她的痛苦,那种感觉,他无法形容,仿佛,她的意志,一下了全盘崩溃,所有的一切,陷入了黑暗。
莫名的,他感到恐慌,双手搭住她的肩头,沉声问道。
“你怎么了?”
步霁猛地一抬,只见那张魔魅野性的脸孔,出现在她的正上方,距离近得,她能清晰看到他眼晴里,那个失魂落魄的自己。
想到刚才,他满不在乎的语气,心中不禁涌出巨大的愤怒,猛地推开他,尖锐的叫道。
“滚开!”
她心中的痛苦难抑,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明明她选择了对谁都好的决定,为什么却出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毓秀,惠兰……
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唤着她们的名字,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几个人在宫中的画面,心在泣血……
兴王眼眸紧眯,忽地,蹲下身体,修长的手指,钳住她的下颔,用力抬高。
另一只手,拨开她额头上散乱的,强迫她与他对视,冷声道。
“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很奇妙,每一次与她视线相对,即便是怒火冲天,只要她眼中,倒映着他的影子,他都会感到非常的高兴!
这双眼睛好像带着魔力,让他深深的迷醉……
她长得实在是太像他的母妃了,无论是身段还是气质。
他一直都知道林无暇不是他的生母,他的生母是一个比任何女人都漂亮的女人,只不过生下他就去世了。
明明没有难产,也没有人从中作梗,可他的母妃就好像是被人下了蛊一样,还没有看到父皇拟写的封妃圣旨就咽了气。
他查了整整十年,一无所获。
正当他绝望之际,步霁闯入了他的视野,她简直就是年轻版的母妃,他疯了似地想要得到这个女人。
哪怕失守,他也要带走这个女人。
用她威胁李稷,只是目的之一。
他要让她一辈子呆在蒲城,俩个人日日夜夜厮守在一起。
又像妻子,又像母妃一样陪着他。
当皇帝,那并不是他的心愿,是林大人和永宁长公主之间的谋划。
他只是一枚棋子罢了,林大人是他的生父,他当然要听从。
可是,他讨厌她现在的模样,那双漂亮的黑眼睛,变得没有一丝生气,仿佛是没有灵魂的破娃娃。
步霁怔怔的瞪着他,愤怒地叫道。
“你永远也不会懂,你的世界,只会掠夺!强取豪夺的人,永远得不到真正想要的东西,你注定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