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过道上,是一眼看不尽的黑。
每家每户似乎都已经熟睡,在睡梦中,或许会梦到愉快的、悲伤的、粉饰过的,丑化过的事情。当然,或许什么也不会梦到,会安稳地睡上一觉。
做美梦的,希望梦即为现实,做噩梦的,则希望早点结束。
同一种做法因为过程和结果而产生两种心态,从事物本身来说,不矛盾且合理。
对于做美梦的人来说,这种好心情本应该持续一天。
直到,早上一声尖叫声响起。
早上四五点钟的样子,天才朦胧亮,吹面只含凉风,冻得保洁阿姨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把两只手放进衣兜里,恢复了些温度才拿出来。
阿姨年纪偏大,身体不是很好,有着各种各样的疾病,考虑到阿姨行动不敏捷,安排的打扫时间其实是七点,不过老人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醒得早。
从低楼往高楼一层层打扫,没有电梯,只可以凭着两条腿一步步爬上楼梯。
爬了几层,阿姨身体有些受不了,在把这层楼梯弄干净后,胸膛里那颗年迈的心脏在扑通扑通跳,速度比平常要快些,喘了几口气,休息了会儿,又往上爬了一层。
在打扫中,她的双眼有些发黑,心脏处传来阵阵刺痛。
年纪大了,什么事都力不从心了。
没办法,她只好靠着墙,想着喘几口气后再继续。休息时,她的目光不经意地向旁边瞥了一眼。
那间屋子门没关,门缝中透露着暗黄的灯光,在这才朦朦亮亮的空间显得格外显眼。
在这儿生活的人大多家庭条件不好,保洁阿姨想着,估摸着是那个孩子上学或者是那个毛躁的上班族着急,忘了关,于是等气息稳了点后,便走上前,想提醒一下这户人家。
一靠近门,保洁阿姨就感觉到不对劲,她才刚把过道的卫生打扫好,过道的气温她还是可以承受,按理来说,人睡了一个晚上的屋子,温度肯定要比这外面的要高些。
可是她靠近这屋子,一阵阵阴风就迎面吹来,将阿姨冻了个哆嗦,从脸颊传来的寒意一瞬间蔓延至全身。
手停留在门口,迟迟落不下去。
犹豫再三,阿姨还是不忍心,把门拉开,向里面望去。
“滴度滴度——”
救护车的声音很响亮,把小区人的睡意全都惊醒。
睡意朦胧之间,不少人不忘把衣服穿好,贴在窗口好奇地观望着。还有不少带着幼童的家长也停下催促的声音,目光跟着救护车。
医护人员很快就来了,周围的人只看到,他们急忙忙的跑进一栋楼里,很快,一个面色苍白的老太就被抬进救护车里。
车子很快就扬长而去。
没等众人松口气,很快,一声声警鸣声又传来,再次勾起了准备离开的人,他们又重新披上厚厚的衣服,再次观望起来。
警队训练有素,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地方。
十分钟前,接线员接到报警电话,某小区居民楼中,发现女尸。
报警的人听着声音是一位老太太,语气中难掩慌乱。
带头的那位把门推开。
随着嘎吱一声,门,缓缓开了。
乱,很乱。
屋子里的东西摆放位置全都是错的,椅子倒在地上,锅碗瓢盆散落一地。
重案组很小心地走进去,生怕破坏证据。
客厅很小,他们一次只可以进来几个人,还不得不猫着腰,避免直接和天花板直接碰撞在一起。
很快,他们来到尸体的旁边。
死者的脸上盖着件衣服,拿开后,死者的双眼显现在眼前,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可以想象,死者临死之前的恐慌和无助。
尸体的模样看上去十分年轻,身上穿得衣服很肥大,衣袖和裤脚完全是空出来的,尸斑和尸僵才刚刚形成,暗红的斑迹显示,死者死前遭受了虐待和毒打。尸体的姿势摆放的很端正,衣服也很整齐,双手放在胸前,要不是她的脖子有红痕,不知道的人以为她只是累了,躺在地上休息。
她的脖子被勒断,软软地倒在一旁,像只死亡的天鹅。脸上盖着一块灰黑色的毛巾。
法医继续在尸体上寻找证据,其他人员开始在这小小的屋子里走动,寻找更多的证据。
严文来到死者的卧室,这间屋子的防盗性很差,甚至还没碰到门,就已经被风吹开。
屋内摆放的物品比客厅里的更乱,可以说,如果不是正中央的那张床,T根本不可能知道这是一位女性的卧室。
卧室里,一张床,一个小柜子,一个镜子,一张椅子就没有多余的东西了。被子被扯得稀巴烂,里面的棉絮散落一地,小柜子明显被打开,有几张纸一样的东西露出来,严文走近一看,是一张一百元和几张二十元,不过都被扯烂了,只有边缘一角还是好好的,镜子被打碎,碎片散落一地。
严文将上面的证据一一收集好放进证据袋里,又观察了几遍,确定没有更多证据才离开。
客厅里,法医完成了初步的尸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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