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床上准备入睡的穆梓,静下心来开始反思自省:
今天的自己太暴戾了,不仅当众困住他人人身自由,还使用管制刀具,刮了他的眉毛,划伤了他的手……
而且对方才年仅十二岁,他所做的事,以他的年龄,最多就是他的抚养人,给予自己一些民事赔偿而已!
而自己所做的,不仅是在大庭广众,而且还是故意为之,再加上自己的年龄,那可是妥妥的犯罪啊,关上个三五年也不是问题!
自己怎么变得那么可怖呢?无论烫伤也好,摔伤也罢,都还在一个可承受范围内,怎么就突然发疯,又抽刀了呢?
如今对方是因着童工的事,不与自己计较,大事化小,而自己呢?也该收起自己的放肆了……
要不自己换厂子?可是?
开年后,第一个月母亲提出栩栩要读书,学费,学习用品等,就少不了小姨的帮扶!
第二个月,春暖花开,却因为自己当初的失误,栩栩被毛绒绒给差点窒息死亡了,现在开始季节性的咳嗽,需要药费!
第三个月?又是什么来的?哦!是换季了,栩栩该换衣服了,自己又该帮扶一二了!
自己每个月不仅要交赡养费,还得开始帮扶栩栩,自己根本不敢离厂换工作……
而留在厂子里?这次的动荡?大老板能安稳度过吗?一点转危为安的迹象都没有啊……
而自己得罪了顶头上司,且之整个班次又是同个地域的,今天让所有人都下不了台……
换位思考,自己都不可能放过对方的!等待风声一过,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捡回自己的脸面……
而自己的暴戾?以今天的形势,根本很难自控,或许还会做出更多违法犯纪的事来……
自己怎么就变得那样嗜血残暴呢?难道真的要等到去蹲监狱了,才学得会控制这暴戾吗?
还有洗脚汤,以他现在在厂子里的处境,从中调和还可以勉强说得过,但不应该说出帮自己调班次的话才对啊?
还有,今晚这场酒,怎么想,怎么都有问题,特别是朝家两兄弟,怎么感觉都怪怪的,自己还是避而远之更妥当些!
自己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啊?走一步看一步?
不知道是否是痛得太厉害,穆梓更是难以入眠了……
接下来的日子,还算太平,也没有人主动提起那夜的疯狂,就连迟冠,对自己也是能躲则躲,避如蛇蝎……
上班时,重活也开始实行轮流制,不再是逮着自己一个人薅……
但同样的,颐容等人被排班了,开始做体力活,自然也不会太高兴,故而与穆梓更是两看相厌的!
穆梓又恢复到了一个人的生活,只是偶尔吃饭时,与洗脚汤班次的人,会有些交谈,但都保持着一个距离!
穆梓再次来到门卫室接电话,而这一次母亲的要求更过分:
秦家的店子一直走下坡路,穆杉母女的生活质量不是很好,她自己贴补了,生活还是不太好,所以自己这个小姨就该也帮扶一二了……
穆梓自是不愿,帮扶栩栩,那是因为穆桦夫妻的确帮扶了自己很多,而且栩栩是自己从小照顾着的……
而她穆杉算什么?对自己,不是栽赃就是陷害,甚至还有那件事,自己没弄死她,就已经是看在父母的面子上了!
再者秦悠?自己和她可没有朝夕相处过多少日子,真的谈不上多少感情!
自己寄回去的赡养费,任由父母安排利用,所以父母即使补贴了穆杉一家,自己也不好插手!
但如今让自己去帮扶?自己又不是傻的,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对她的帮扶,就是对不起曾经的自己!
可是能怎么办呢?父母开了口,自己不做也得做,因为每次自己不知孝道,就会面临惩罚。
这显然已经有了规律,穆梓也慢慢摸索出来了一二,虽不想承认,但事情总会那么凑巧,不服也得服!
算了,自己还是程序化的走一个吧,就当作做了捐赠,心态放平衡些,就当做是放过自己吧!
那腐烂的三个月,自己再也不想重来一次了!
而刚放下电话,就听见了瘦子叔的声音:
“穆梓,还记得你刚来这个厂子,是我将你带进来的,当时我家那肥婆还和你说了许久的话!”
“嗯,大叔,你和胖婶对我的照顾,我一直都记得,也谢谢你们的照顾!”
“你记得便好!”
“那你知道我家那肥婆为什么会在第一次见面,就和你说那么多秘辛吗?”
“当时不知道,但后来懂了,这个厂子就是个收容所,上面有小老板夫妻压着,所以下面的人就需要团结一致!”
“而大家来自天南海北的,最好的凝固剂就是对方的软肋,这样大家才好安心!”
“所以这就是个投名状,暴露自己的弱势,来入伙,取得众人的信任!”
“所以后来,我不也是借着颐容的嘴,告诉了你们吗?”
“但是?这样你们不还是不放心吗?否则怎么会闹出扫地阿姨的事来?”
“哦?你竟然知道?没想到你会知道!”
“你果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