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看,竟然是沈婉。
借着月光,赵霆宴看清了沈婉。
此时的她闭着眼睛靠在一旁,呼吸也很均匀,浅浅的睡着。
大概是月色落入了房中,柔化了平时张扬恶毒的女人,让她看起来像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人。
完全看不出恶毒的样子。
这一眼不知不觉看的有些走神。
忽然,赵霆宴皱眉,回过神来。
这是沈婉?
“沈婉,你怎么在我房中?”赵霆宴冷声开口。
朦胧的夜色下,赵霆宴冰冷的声音犹如腊月寒冬的冰雪落下。
沈婉一下子被冷醒了。
在看到浑身透着阴森冰冷气息的赵霆宴时,先是一怔,随后嘴角抽了抽。
她自己竟然在赵霆宴面前睡着了!
还真是心大,他可是无时无刻不想要杀了她!
清醒了一下后,她才慢悠悠的回道:“你感染了风寒,自己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你这会儿一定已经烧成肺炎了。”
“肺炎?”赵霆宴皱眉,肺炎是什么病症,从未听过。
看见一旁的药碗,以为是府里的人将钱郎中请了过来,问:“钱郎中在何处?”
“你高烧的厉害,额头都烧的烫手,你认为凭他的医术,能这么快就治好你的风寒?即便他真的能做到,他也未必肯全力治疗你吧。”沈婉反问道。
钱郎中当然不会看着赵霆宴病死,但是会让赵霆宴病的越重越好。
赵霆宴冷眼看向沈婉,仿佛看穿了她,“你是要告诉我,是你治好了我的风寒?你比钱郎中的医术更高明?简直可笑!”
沈婉没指望赵霆宴这么快就完全相信,把刚才的药方摆在他面前,“信不信随你!这是我开的药方,你不是普通的风寒,定会反复发烧。”
赵霆宴看了一眼药方,眉心微沉。
这的确是沈婉的笔迹……
她真的懂医?
“这回你总该信我,可以让我尝试给你治疗腿疾了吧。”沈婉见赵霆宴神色有所松动,便开口询问。
赵霆宴脸上的冷意瞬间凝结,“你做梦!”
她做了这么多,果然还是为了要给他治疗腿疾。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坚持,但可以肯定一点,她最近几天的一些改变,绝对是别有居心。她一直以来心肠恶毒,即便懂医,又怎么可能好心给他治病?
“出去!”赵霆宴神情冷漠的撵人。
“你还真是不识好歹!我救了你,你连一句谢谢都没有,睁开眼睛就赶人?”沈婉怼了一句回去。
亲眼看到她的药方,又亲眼看到她医治李振,可他还是不信她。
这个男人太固执了!
赵霆宴依旧脸色铁青,“出去!”
“声音中气十足,看来你的风寒已经好了。你不说我也要走,实在太困了。”沈婉只觉得困意上涌,上下眼皮打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同在一个屋檐下,她迟早会让赵霆宴相信她。
不急一时。
……
一个时辰后。
沈婉正熟睡,忽然被外面的声音给吵醒了。
吵吵闹闹,叽叽喳喳的。
从床上坐起来后,她缓了片刻,立即清醒了不少。
然后叫了人进来。
“外面什么情况?”
“夫人,外面是聂小姐。奴婢说了您正在休息,聂小姐说她是来找大公子的,直接闯进院子里,奴婢没拦住。”腊梅连忙上前说道。
同时暗暗的观察着夫人,自从用了夫人给的药膏后,她身上的伤口都在快速愈合。
夫人这两天如何行事她也看在眼里,夫人……真的开始有变化了。
沈婉一听是聂雨晴,直接摆手,“不用管她。”
被聂雨晴这么一吵,她的困意完全没了,便起来用了膳。
刚吃完,外面就传来了聂雨晴的声音,“沈婉,我有事找你。”
话音刚落,没等沈婉的回应,门就已经被推开,盛装精心打扮过的聂雨晴走了进来。
腊梅立刻上前阻拦,“聂小姐,我家夫人正在休息……”
“这么晚了还在休息?昨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聂雨晴冷笑质问。
原本她念在上次沈婉说了句人话,让赵霆宴娶她的份上,打算对沈婉态度好一点,但想起来刚刚赵霆宴苍白的脸色,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霆宴表哥怎么生病了?你就是这么照顾霆宴表哥的?”
沈婉示意腊梅不必阻拦,然后看向了聂雨晴:“我昨晚在赵霆宴的房中待了一夜。”
聂雨晴身体一僵。昨晚?一夜?
想到什么,眼睛瞬间就红了。
“不可能!你胡说!霆宴表哥那么厌弃你,怎么会让你去他的房中过夜?”聂雨晴情绪激动,“你为什么要骗我?是什么居心?”
沈婉一看聂雨晴这么激动,就知道她想歪了,便似笑非笑的说:“因为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呀。”
“你……我反正不信!肯定是你欺负了霆宴表哥!”聂雨晴气的跺脚。
狠狠的妒忌的瞪了一眼沈婉,然后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