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姜氏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看样子也听到了那三个女子的议论。
“王妃。”沈婉觉得这下有好戏可以看了。
姜氏犹若未闻,双眸阴沉的看着那三个女子。
三名女子听见声音,这才发现康王妃也在,想到她们刚刚在议论康王世子,吓的小脸全都白了,也不敢逃,只能过来行礼,“见过康王妃。”
姜氏只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强撑着一口气,问道:“你们刚刚说君泽抄袭,可是真的?”
三名女子全部低头,不敢回话。
“说!”姜氏沉了脸色,拿出王妃的威严,一声冷斥。
“回康王妃,是,是真的。”其中有一人胆子大些,回道:“虽然不是我们亲眼所见,但上京城的文人都知道此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上京城。康王妃若不信,随便派个人出去问一问便知。”
姜氏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只感觉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文人最厌恶抄袭!君泽必然因此丢尽了脸面,日后还如何在那些文人中立足!
她这个母妃都跟着脸上无光!
沈婉装着一副好儿媳的模样,连忙扶住姜氏,“王妃,您没事吧?”
你会装,我也会。
姜氏强撑着站稳身子,根本没注意到沈婉,心里想着春日宴上那些人窃窃私语的样子,原以为是在议论名声不好的沈婉,却没想到说的是君泽!
一想到那些议论和目光,就让她如芒在背,仿佛被一千根,一万根银针刺破皮肤一般剧痛,颜面尽失。
但这剧痛也让她瞬间清醒。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决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找到办法挽救。
于是,姜氏没敢在春日宴上过多停留,灰溜溜的第一时间赶回了康王府。
沈婉没见到大姐沈娥,就跟着姜氏一起回了。
马车上,沈婉微闭双目养神,心里想着该怎么处理大哥的事,不能让大哥继续蒙在鼓里,好在还有时间让她慢慢筹谋。
没过多久,她忽然感觉到一股冷意,下意识睁开眼,就看见姜氏看着她,不过此时眼中已经没有一丝冷意。
“婉儿,我听闻霆宴仍旧没有让姜郎中行针,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姜氏问道。
沈婉摇头,“我当时不在,听姜郎中说是赵霆宴情绪不佳,要等他冷静下来才能行针。”
姜氏上了马车就没说话,想必是思考怎么处理赵君泽的事,这会怎么突然提起赵霆宴了?而且,她记得姜郎中当时就去了晚香堂,姜氏是明知故问。
“他为什么情绪不佳?我曾听小海提起,说霆宴好像丢了什么诗册。”姜氏不动神色的追问。
“是,赵霆宴怀疑是我偷了他的诗册!王妃,我一不吟诗,二不作对,我要他的破诗册有什么用?他要如此冤枉我!”沈婉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当即跟姜氏告状。
原主最喜欢告状,她还没试过。
说完之后,果然感觉很好。
姜氏见沈婉告状,顿时不耐的皱了皱眉,然后又舒展开来,随口解释道:“霆宴伤了腿,不能走动,平时无聊时只能写一写诗,自然将诗册看的重要些,你不要跟他计较。诗册在王府里,断然不会丢的,也许是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沈婉不置可否,“丢不丢都跟我没关系。”
姜氏冷着脸没再开口。
一刻钟后,马车回到了康王府。
沈婉和姜氏说了两句话后,就回清风苑去了。
姜氏等沈婉走远了,立刻沉声问向下人,“世子在府中吗?”
下人回道:“禀王妃,世子上午出去过一次,这会儿已经回来了。”
“让他来晚香堂见我。”姜氏吩咐完毕,快步回了晚香堂。
不多时,赵君泽到了,一进来就不满的问道:“母亲,我正要找您。赵霆宴写的诗怎么是抄的?他把我害惨了!”
姜氏眸光一凝,“你知道此事?”
“我上午出去跟一些文人小聚,结果他们不仅不让我进去,还全都一脸鄙夷。我花了银子才打听到,我上次吟的诗竟然是抄的!母亲,赵霆宴绝不可能不知道那首诗是抄袭,他一定是故意的!”赵君泽信誓旦旦道。
他想了一个上午才想明白,一定是赵霆宴偶然间发现了什么,然后故意写了这么一首抄袭的诗,让他丢脸。
姜氏压着心头的火气,也微微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这些,而且这些还不能主动跟王爷提及。
最重要的是,如何挽回赵君泽的名声,决不能让赵君泽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名声毁于一旦。
“母亲,赵霆宴故意害我,丢了王府的脸面,决不能轻饶了他!”赵霆宴愤愤不平。
姜氏眉头一皱,“说这些有何用?早知如此,你为什么不能多学一学?如果你能自己作诗,又岂会被他陷害?”
赵君泽见母亲发怒了,连忙噤声,“母亲教训的是,儿子日后一定刻苦学习。”
姜氏深吸了一口气平缓心情,“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如今传的上京城人人皆知,你父亲也会很快知晓。等你父亲找你的时候,你就把责任全都推到赵霆宴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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