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夫人站定之后,看向沈婉,脸上又浮现了慈祥的笑容。
沈婉见状,只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而且,什么药这么贵?
五十两银子,足够买几十副药了。
“赵大夫人,你是不知道,这位钱郎中的医术虽然不算高,但在治疗积劳成疾方便有着极高的造诣,是平儿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为了让娥儿能尽早痊愈,平儿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冯老夫人主动说道。
“钱郎中?”沈婉挑眉,该不会是她认识的那位钱郎中吧。
“没错,这位郎中姓钱,不是上京城内的郎中,是平儿专门雇马车从外面请来的。虽然他开的药十分昂贵,但为了娥儿的身子,花再多的银子也值得!”冯老夫人说起冯家对沈娥的付出,兴致勃勃。
这些都是冯平为沈娥做所的事,必须要说出来让沈娥听,让沈婉听,让她们知道感恩。
沈婉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多想。
姓钱的郎中那么多,而且给赵霆宴治疗腿疾的钱郎中已经被姜氏送进京兆府了。
不过,面对冯老夫人的炫耀,沈婉淡淡点了点头,回应道:“我早就跟大姐说过,冯家人都是知恩图报的!大姐为了冯家操劳了这么久,冯老夫人和姐夫一定不会亏待她!果然,冯老夫人为了给我大姐看病,竟喝这么贵的药。我替大姐谢过冯老夫人。”
论演戏,谁不会?
她装着不知道冯老夫人是来要银子的。
冯老夫人脸色微有些僵。
被沈婉这么一说,这事岂不是成了冯家应该做的了?
这可不行!
冯老夫人笑了笑,“我们冯家对娥儿一直如此。当初她刚嫁进门,我们冯家的所有产业,所有银子,就全交到娥儿的手上,没有任何保留,对娥儿是完全的信任!所以,娥儿才会这么尽心的操持……”
“冯老夫人,别让药童等急了。”沈婉见冯老夫人还要翻旧账,直接打断。
冯老夫人有些不满,但也没表现出来,然后看向沈婉,下意识的要伸手去拿银票,却看见沈娥还如刚才一般坐着,并没有拿银票出来,这才提醒道:“娥儿,你把银子给我,我帮你拿给药童。”
沈娥刚要开口,被沈婉拦了一下,装着什么都不知道,问道:“冯老夫人,你刚刚不是说在我大姐身上花再多的银子都值得吗?怎么要药钱还要管我大姐要?姐夫不是说,掌家权已经交给冯老夫人你了吗?”
冯老夫人被这句话问的老脸一红。
给儿媳妇看病,还要花儿媳妇的银子,这传出去是要丢人的!
但是,她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又收不回来。
不过,她老眸一转,计上心来,笑着解释道:“赵大夫人有所不知。自从娥儿病了之后,看病喝药开销巨大,冯府又没什么家底,很快就入不敷出了。不怕赵大夫人笑话,这喝药的银子还要管娥儿借。等有了银子,自然会还给娥儿的。”
说完,她还故意问向沈娥,“娥儿,你放心,每一笔账我都有记录。只要冯家账面上有银子,一定会立刻还给你。我们冯家不会做用儿媳嫁妆,这种丢人的事。”
沈婉趁机给沈娥使眼色,让沈娥配合着冯老夫人说。
沈娥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下头,“母亲说的是。”
冯老夫人见沈娥配合,松了口气。心里想着,沈娥毕竟是她冯家的儿媳,无论如何也不会帮沈婉这个外人。
“赵大夫人放心,冯家向来信守承诺,说到做到,决不食言!”冯老夫人又朝着沈婉保证道。
沈婉心中不屑。
信守承诺?
冯平背地里不知道答应应玉凤多少事,就连对聂雨晴的承诺,怕是也有不少,又兑现了几个?
至于冯平对沈娥的承诺……沈婉眸底闪过冷芒。
“既然冯老夫人这么说,不知道借据在何处?”沈婉一开口,就直击要害。
冯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再次僵住,险些就要保持不住了,勉强笑道:“借据自然是有的。娥儿如今身子不适,我这个做婆母的暂时替她保管。”
沈婉摇头,“这恐怕不妥。冯老夫人向我大姐借银子,若借据在冯老夫人手中保管,传出去难免让人以为冯老夫人别有用心。既然我来了,就替我大姐保管借据吧。”
说完,她还朝着冯老夫人伸出了手。
冯老夫人再也没办法保持笑容,脸色微有些沉。
她手中怎么会有借据?
她根本就没想过要还银子,怎么会写借据?
而且,用沈娥的银子给沈娥看病,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心里这么想,但她却不能这么说。
见沈婉似乎认定了要拿走借据,她只能暗中一咬牙,叫来一个身边的下人,一边使眼色一边道:“去我房中,把我借娥儿银子的借据拿来。另外,还有这段时间给娥儿看病开销的账本,一并取来。”
下人领命,立刻去了。
冯老夫人留在这里,看着沈婉和沈娥,只感觉心中厌恶的紧,一刻也不想多待。
“娥儿,你先把银票给我。那药童等了许久,再拖下去,惹钱郎中不满,不给你诊病,就得不偿失了。”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