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间。
沈婉只觉得浑身酸疼无力,稍一用力,浑身就疼的更厉害。
而且眼皮也很沉,即便醒来也根本不想睁眼,累的就想这么一直睡下去。
不时还会颠簸一下,身体也会跟着疼一下。
她这是在马车里?
努力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周围,就认出这是被被翠竹和腊梅铺的极软的马车,而且她们就守在一旁。
“夫人,您醒了!”翠竹看见沈婉醒来,蓦的眼睛一红,立刻关心的问道:“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腊梅轻轻递过水囊,“夫人,您足足睡了两三个时辰,这会儿嗓子怕是不适,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沈婉的确有些口渴,接过水囊喝了几口,问道:“我们这是去柯家?”
她隐约记得有柯家人来报,说赵霆宴已经回去了,又有些恍惚,这才问了一句。
“是的,夫人,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前面就是嘉州城。”腊梅见夫人一切如常,松了口气。
沈婉眸光转动,刚要看一看外面,却看见翠竹眼睛红红的看着她,“你眼睛怎么这么红,有人欺负你?”
翠竹喜极而泣,又连忙擦了几把,把眼泪忍了回去,泪中带笑道:“没人欺负奴婢,奴婢是高兴,看见夫人安然无恙的醒来,奴婢很高兴!”
虽然腊梅姐说夫人是累着了,但她就是担心。
沈婉笑着安抚,“我只是过度劳累,又不是病了,休息一下就好,当然会安然无恙。”
腊梅也担心沈婉,只不过没有表露出来,这会儿也放松的过来打趣翠竹,“翠竹一直在担心夫人,这两三个时辰寸步不离的守着,时不时还要试夫人的鼻息,摸夫人的额头,生怕夫人出事。”
翠竹听着,也意识到之前那样不妥,连忙反驳道:“我也是担心夫人!夫人劳累了十几天,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
想起沈婉从山洞里掉下去的那一幕,她到现在心里还一阵后怕。
腊梅想起这一幕,止不住心悸。
幸好,夫人没事。
沈婉见两个丫鬟这么担心自己,暖暖一笑,岔开了这个话题,“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你们放心,我不会再做那么危险的事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都觉得自己当时太冲动,竟然冒险去大坑里寻找赵霆宴的踪迹。
幸好她没事,否则如果在这里被摔死,可就死的太冤了。
她的命还要留着享受余生,而不是死在这里。
想起赵霆宴,她又问道:“那个柯家来的人有没有再说什么?”
翠竹摇头。
她光顾着查看大夫人的情况,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说话。
而且启程之后,那个人也没再来过。
“他说大公子只受了些轻伤,并无无碍,夫人不必忧心。”腊梅回道。
沈婉知道赵霆宴活着回去,心里并不担心,只是好奇,“他是怎么去柯家的?”
偌大的一座山,她找了十多天,愣是没找到人,赵霆宴则完全不需要营救,自己就回去了。
“据说,大公子和葛将军一同去的柯家。葛将军也受了些轻伤,并不严重。”腊梅又道。
沈婉点头。
柯家的人之前就提到了葛胜君,不过她仍旧对赵霆宴很是佩服。
不愧是赵霆宴,这样都能安然无恙的脱困。
她之前还担心,赵霆宴一旦出事会引发什么不可控的连锁反应。
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挑开帘子,朝着前面看了一眼,嘉州城就在不远处,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到。
沈婉便让翠竹和腊梅利用这段时间给她整理一下仪容。
很快,马车抵达柯家。
沈婉下了马车,就看见柯家大门外站着三个妇人,正满脸笑意的围着柯长东说话。
柯青姝也在,被丫鬟扶着,装着一副知书达礼的样子。
柯长东看见沈婉下了马车,立刻招呼道:“婉儿。”
沈婉走了过去。
柯长东这一声熟络的称呼,让那些人都有些意外的看了过来。
“婉儿,这位是你大舅母。”柯长东指向一位穿着淡青色衣衫,年长一些的中年妇人,介绍道。
“大舅母。”沈婉标准的行礼。
“嗯。”柯孙氏点头,面无表情的打量了沈婉一眼。
“这位是我的夫人。”柯长东又道。
“见过二舅母。”沈婉朝着一位身穿深粉色长裙的妇人行礼。
说是妇人,但保养得宜,如果不看眼角的皱纹,倒像是一个刚嫁做人妇的年轻女子。
柯刘氏掀起眼皮,看了看沈婉,不咸不淡的责问道:“就是你整日苛待霆宴?”
柯长东咳了一声,瞪了柯刘氏一眼,“那都是传闻!此次霆宴遇险,她以身犯险,寻找霆宴,从未退缩半步。”
柯刘氏顾及柯长东,这才收敛,动了动嘴唇,小声嘀咕,“那还不是没找到?霆宴是被葛将军救回来的。”
沈婉眸光微动,并未反驳。
柯长东挡住柯刘氏,介绍最后一位看上去温婉的女子,“这是你四姨母。知道霆宴出事,立刻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