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昳带小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小澜玩了一天,回来的时候已经睡着。
花戎接过孩子,看了眼蛇昳。
她神色慌张,眼睛左瞟右看:“那个,你们……还好吧。”
花戎看了眼背后冷睨蛇昳的男人,把孩子递给了他:“小澜睡着了,你抱去床上,小肚子给他盖好。”
银狐轻轻接过孩子,眼神在蛇昳身上顿了顿:“最后一次。”
蛇昳一脸委屈,拉着花戎的手,低低骂:“我干什么了?还最后一次?好心带你去玩,我还错了?”
男人停下步子,转身看她,声音极冷:“再让我知道你带她去找男人,见一次打一次。”
蛇昳躲在花戎身后,不敢吭声。
她不确定银狐是发现了昨晚柳居的事,还是发现了花戎拜师的事。
等男人彻底进了屋,她又扯了扯花戎袖子,往外瞟着。
俩人一起走到屋外,阖上了门。
虽然,对银狐来说,门不门啥的形同虚设。
但,蛇昳瞥见他那冷眼,就觉得说话不利索。
蛇昳:“他都知道些什么?”
从昨晚开始,长亭仙君就在到处找她。
她决定了,这段时间先住花戎这。
只是,要先和她串好口供,万一一言不合露馅了,还不分分钟被那个混不戾踹飞。
至于她为什么不上外面住。
她喜欢花戎。
从小到大,阿谀奉承、假情假意,她见多了。
她不喜欢交朋友,也没什么朋友。
花戎是唯一她想深交的。
她不会因为她是小公主就奉承她,也不会像别人那样,总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她很谦和,有分寸,又很包容她。
和花戎一起玩,她觉得很舒服。
花戎沉吟须臾,小声道:“我猜,全知道了。”
“全知道?!”
蛇昳大张着嘴,一脸不可置信:“你应该解释……很久吧。”
毕竟,她背着他跑去玩,背着他看小白脸跳舞,背着他认师父,还当他面,装不认识。
反正,换成是她,要是长亭仙君搞这些,随便拎出一条,她都分分钟气炸!
花戎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想了许久,才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像,莫名其妙……他自己就好了。”
“是不是,他还没反应过来呀?”
“哈?”
蛇昳一脸怀疑人生:“这个人精反射弧这么长吗?”
“你和我说说他中午回来,都说了什么?我给你分析分析。”
花戎认真回忆了一番,道:“他先问小澜,我说不在家,他走到院子里坐下,喊我过去,我还给他端了杯水。”
“然后……他说了一句:你早上出门,穿的这身?”
蛇昳:??!
“什么鬼?你穿什么和你背着他跑去玩,有什么关系吗?”
“你是不是在水里下药了,变白痴的那种?”
花戎:“……”
蛇昳瞥了眼花戎哭笑不得的样子,继续追问:“后面呢?”
花戎讷讷道:“我和他说回来刚换的,然后,他说了一句:在家穿,出门不能穿。嗯,没了。”
蛇昳脸色僵硬,好半天才吐了一句:“就这?”
一句都没骂,这么轻描淡写吗?
花戎想了想,又补充道:“后面就是流水线的那些,儿童不宜,我就不说了。”
蛇昳:“……”
花戎:“哦,刚还问我是不是想学剑,我说想,他说有空带我去天灵宗,让剑峰的长老教我。”
“然后,你就带小澜回来了。”
蛇昳呵呵两声,已经不能用无语形容她的心情。
她只想问,朝哪个方向磕头,能捡到这样的夫君。
一个负责闯祸,一个负责自我攻略。
蛇昳:“我觉得你没事可以拜拜。”
花戎:“拜啥?”
蛇昳:“醋缸之神。”
花戎:“……”
两人正嘀嘀咕咕,恍神间,远处飘来一片冷煞之气。
蛇昳惊了惊,和见到鬼似的,抓住花戎的手腕就往里跑,把门摔得邦响。
银狐不悦的声音从厨房飘来。
“我门跟你有仇吗!”
“坏了不要花钱的!”
蛇昳现在没空怼他,抓着花戎就往房间里躲:“等会长亭来了,就说我不在!”
言罢,关上了衣柜。
花戎愣了愣,赶忙走到厨房和银狐串话:“等会长亭仙君来了,就说小昳不在。”
银狐停下切菜的动作,侧脸睨她:“她平时,就是这样教你撒谎的?”
花戎撇了撇嘴,一时语塞。
小昳是她好朋友,她总不能不管她吧。
花戎揣着水雾蒙蒙的眸子看他,还卖萌地眨了眨眼。
银狐冷声笑了笑,继续手上的事。
花戎见男人没有深究,又拐着弯问:“那个长亭仙君,应该没有暴力倾向吧?”
银狐:“有,往死里打的那种。”
花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