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戎指了指后面,害怕地吐着字:“好像,有人在看我?”
银狐一顿,笑了笑,很快又迈开了步:“哦,然后呢?”
“想去看看那个鬼是圆是方?”
器衍楼闹鬼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稀奇的。
捉鬼是道士的事,关他屁事!
而且,花戎肚子里还揣着他的崽,安全第一。
花戎小声地问:“你,不好奇吗?”
“要不要去看看。”
她挺好奇的,因为小鼎一直催促她过去看。
银狐:“不好奇。”
男人手臂紧了紧,眼尾扫向她不安分的眼睛,冷硬地警告:“不管是人是鬼,都和你无关。”
“再乱跑,腿砍掉。”
他也是服气。
这个蠢媳妇像块豆腐一样,竟然还想管闲事。
千万里都挑不出一个像她这样的,又菜又爱玩。
花戎不高兴地看着他。
直起身攀上男人脖子,就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眼角倏得起了泪。
呜。
这人肌肉是什么做的,比硌牙的大冰块还难啃,牙都快崩了。
酸得疼!
男人垂眸瞥了眼怀里泪晶晶的美人,笑得毫不遮掩。
真是个傻乎乎的笨蛋。
他可是锻了体的地灵境强者,较青灵境,说是一个天,一个地都不夸张。
不过。
想到她被迫压制到青灵境,为了孩子不得不做出的那些牺牲,声音多了几分耐心:“乖,回家了,想怎么咬都行。”
花戎脸色微红,哼哼了两声,又拧了拧他胳膊。
夜色宁静,细细碎碎的声音特别清晰。
她寻声看去。
黑漆漆的楼梯口,隐隐有个矮矮小小的东西,散发着青色的幽火,一点一点往亮处靠近,在黑暗和光亮的交界处停了下来。
凝眸看去,只有手掌般大小,芋头一样的形状。
眼睛的轮廓被模糊的光影拉得棱角不清,不过内里,却是亮晶晶的清澈。
见她要消失在门口,声音愈发刺耳,悉悉碎碎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反复回荡。
男人眉头微微拧起,他的耳力极好,能清楚地听到背后发出的声音,也能听出:那个声音对他的蠢媳妇,很感兴趣。
现在,父亲把这个灵器铺子给了花戎,想让花戎不来转悠,很难。
蠢媳妇性格有点倔,他不是不知道。
用脚指头想想都能猜到,他前脚回营地,后脚她就会溜来。
生怕迟一点,阎王就不肯收下她人头那般着急。
男人把她放在靠近门口的圈椅上,还拉了拉被蹭歪的软垫。
“我过去看看,你待在这,不要动。”
花戎有点害怕,一把握住他的小指,小声乞求:“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我不想一个人待这。”
“让我跟着你好不好,我绝对不捣乱。”
男人回头看她。
高处的烛光掠过他轮廓分明的眉眼,投在花戎眼里,整个人威严肃冷。
仿佛不听他的话,就是罪过。
“你乖乖待在这,就不会有危险。”
“这儿离门进。”
“要真有鬼,也方便你逃跑。”
方便逃跑?
女人愣愣地点着头。
有道理,毕竟你那么硌牙,鬼都嫌硬。
可是,丢下夫君跑,会不会显得太没良心。
至少……
得演两句吧。
想着,又抬起水亮亮的乌瞳,怯怯地看他,一副很担心的样子:“那怎么行,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
言罢,屁股很诚实地往门口挪了挪,眉眼还往外瞟了一下。
似乎在想等会鬼冲出来了,应该以什么样的姿势跑,会快一些。
男人心里说不上的怪异,反正就是,闷闷的痛。
花戎正垂着头等他自个去抓鬼,倏地就被两根纤长的手指扣住了手腕,被人拽着往上一提。
男人用细微到模糊的声音,忿忿地骂:“小没良心。”
花戎被他一拖,没反应过来,瞬间跌到了他壮实的肌肉上。
眼睛,也被撞出许多星星。
她忍不住呜咽:“疼死了。”
“比撞到墙还疼。”
男人语气冷硬,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把她扶正:“跟着我。”
虽然,他不相信这世界有什么鬼,就算有,看见他也要绕道走。
但他就不想惯她这臭毛病。
想等他死了,拿着他的钱和小白脸逍遥,下辈子都没可能!
花戎小跑着,才跟上他的步子。
从见到他以后,那眉头就没下去过。
一会晴一会雨,一会要往东一会又要往西,难道男人也是有更年期的?
到那个时间,不对着干,浑身难受?
烦!
追着那道向上跑的鬼火许久。
每次快要够到,那团幽火又窜远了。
就好像,它害怕银狐。
不过也是,银狐身上戾气很重,生气的时候更甚。
她一开始也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