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一个,是弃子,暂时没有用过。”
贺云璟哦了一声,抚上江梨的发梢,“那霖国呢,只有你一个?”
“不是只有我,我的生母地位太低,就算生下孩子也没有用处。”
贺云璟皱眉,“那为什么你会?”
“她很漂亮,是让人看见就挪不开的漂亮。”江梨垂下眼眸,被子下的手也握成了拳头,“她是被皇帝逼迫留在宫中的,是对漂亮物件的据为己有。但母亲身份太低,在后宫很受磋磨,她没有能力反抗,就只能受着。
没有那个地位,却得了恩宠,在她快被逼死的时候遇见了莫文鹤。她以为自己遇到了命定的人,真心以待,但莫文鹤只把她当成送上门的玩意儿,很快就离开了,了无音讯。”
贺云璟皱眉,“那你怎么会和他相认?”
江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他要培养自己的儿子做皇帝,便需要从小掌控他们,所以每年都会进宫。我们是无意间碰上的,我与他长的有几分像很容易认,而我就是那颗辅佐太子的棋子。
他要绝对的安全,就须要人替他办事,还是一个永远无法逃离他掌控的人。”
贺云璟忍不住用力抱紧江梨,“你可以不受他掌控,也无需担忧他会威胁你,若你想,我可以杀了他。”
“不用。”江梨拒绝着,继续往下说,“我想活,他让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八岁我便出了宫,替他管安插在霖国的情报网。
直到霖国战败,要一个皇子为质我才被送回去,又来了武国,接手了武国的那些探子。”
听江梨说这些贺云璟心中五味杂陈,他虽知道江梨的日子不好过,却不曾想能过成这样。
几岁的孩子就要为了活下去考虑,做那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江梨并非无心,是他不能动心,也没时间去动,他每日活下去都已经很难了,哪里还能去想别的东西。
贺云璟不由的抱江梨更紧些,“日后都有我呢,我会护着你。你只需要去做你想做的事便够了,你做不到的我替你去做。”
江梨闭上眼,他也想靠近贺云璟更多些,可胡子好扎人,江梨实在不想便没动,也没应贺云璟的话。
他是害怕的,怕贺云璟不是真心,怕贺云璟说的这些都是谎言。
若他信了,他日贺云璟舍了他,他便真的一无所有。
不曾动过的心他可以为了去报复所有人活下去,一旦对贺云璟动了心,不再去想着报复谁,又在动心后心死,他怕连最后活下去的欲望都没了。
他觉得活着很难,独身一人,没有归属,也无依靠倚仗,便是身份都是假的。
每次有那种死了算了,死了也挺好的念头他都会去想,想那些欺负他的人,想着一定要报复回去。
也会去想为什么只有他是这样,为什么就他什么都没有。那时他就会想自己一定要站在最高的位置上,只有他欺负人的份,不再被任何人欺负。
他就是这么活过来的,所以他不想动心,任何人都不想。
偏生来了武国他遇到了林水鸢,那是他第一次在想死的时候遇到善意,很单纯的,不掺杂任何感情。
那时的他也是在意林水鸢的,是不是喜欢他不清楚,但林水鸢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不过这种特别在吃了大半年的梨花糕后什么都不剩下了,一看到梨花糕就想起林水鸢,想到林水鸢就有一种被腻的反胃的恶心感。
这事必须怪贺云璟,一口气逼他吃了那么多,差点把他吃吐。
想到这个江梨就来气,伸手用力推开贺云璟,“你离我远点!”
贺云璟一阵莫名其妙,刚刚不还温情着?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贺云璟不依不饶的再次抱住他,“好好的突然气什么?”
江梨本来是不想说的,可他不说贺云璟就一个劲儿追着问,把他吵烦了,转过身就掐。
“你还好意思问!难道不是故意让我吃那么多梨花糕,害我现在光是想想都觉得恶心想吐,没好了!”
贺云璟由着他掐也不生气,还笑嘻嘻的说,“我那不是以为你喜欢林水鸢才找我要梨花糕的,谁知道你是用来传消息?不过你那会儿也挺在乎的吧,才会花那么高的价钱让糕点铺里备着,老板一听要梨花糕就知道是你。”
这话倒是让江梨无从反驳,只得生闷气一样背过去选择不理。
贺云璟笑容更大了,从后面拥住江梨,“撒撒娇多好,不喜欢的就要说出来,说了我才能改对吧?”
江梨愣住,他这算撒娇吗?
他就是嫌贺云璟烦而已,也是真的有些生贺云璟气,只是那气不大就对了。毕竟是他要的,贺云璟也都给他了,也没硬逼着他吃完。
贺云璟继续说,“你这才多大,应该多点这个年纪的天真,不要总是闷着。我想了解你更多些,也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任何人,更不会去拦着你做什么,顶多是跟你打打商量。”
江梨反问他,“那你呢?有让我了解过吗?”
“现在不就是互相了解的时候。”贺云璟将他的身子扳过来,“我呢就很怕你回去霖国之后会跟武国打起来,我是希望你自由的,但身份上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