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宝找来的时候两人哭了有一阵了,他也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哭,蹲下身一手擦一个,温声问他们,“出什么事了?哭成这样?”
花璃抬起脑袋看他,双眼红彤彤,抽噎的把事情都说了一遍,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乌漓也在旁边掉眼泪,太疼了,根本缓不过来。
叶宝沉默,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不是当事人的他无法感同身受却也知道贺云璟对阿爹的在乎,还有阿爹对的贺云璟的喜欢。
他绕到两人身后,一手搂一个,让他们靠在自己肩膀上哭,安慰道,“过去再难现在都是好的结果,司璟不会再受影响,爸也会回来和我们团聚的。”
花璃和乌漓当然知道,只是灵魂深处的痛让他们迟迟缓不过来,除了哭也只有等了,等贺云璟带其他的灵魂碎片回来,以后他们再也不分开了。
叶宝轻轻拍着他们的肩膀也没有再劝,情绪总是要发泄出来才好的。
另一边贺云璟怀抱着安睡的岑藜,一直到夜幕落下,庆功宴即将开始岑藜才悠悠转醒。
梦中的事还历历在目,他拥有着岑藜的人生,却也感觉到了阿璃的情绪,是绝望是不舍,现在是得到肯定答复的释然。
他轻轻蹭了蹭贺云璟的脸颊,“只要我无心寻死,你就能带着我回去吗?”
“嗯,我会带你回家,属于我们的家。”贺云璟亲了亲他的额头,情绪已然恢复平静,“你心中愧,我们一起去弥补好吗?不求谅解,只愿问心无愧。”
岑藜低低嗯了一声,若他只是岑藜,他可以轻易的放弃。
但他不只是岑藜,他还是那个阿璃,他没有司璟却有一个贺云璟,全心全意只会爱上他的贺云璟。
得到肯定的回答贺云璟终于松了口气,他轻揉着岑藜的后脖颈安抚着,“庆功宴要开始了,我陪你再躺会儿,不会耽误很久。”
“庆功宴是大事,我也去。”
贺云璟不太放心,“你这样可以吗?”
“没事,已经不疼了。”岑藜抚着心口,已经没有了那样的感觉,他现在很好。
如此贺云璟也没再劝了,说到底岑藜的心痛也是被他的那些话刺激到了,现在心结解开应该没事的。
不过贺云璟还是给岑藜诊了下脉,确定无碍才牵着人起身重新换了衣裳。
两人牵着手走到门口,即将出殿时岑藜又抽了回去,贺云璟侧目问他,“怎么了?”
“我们现在还是君臣。”岑藜说的认真,贺云璟刚有些好的名声,现在要是做出出格的事情肯定不妥。
贺云璟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他的思想要更开放些,并不在乎。
他侧身看着岑藜,“那就先参加庆功宴,其他的我们再慢慢商量。”
岑藜点头,与贺云璟错开了一个身位跟在后头,又前后脚到了宫宴。
这是岑藜事先就备好的,这会儿大臣和有功的将士都到了,在他们出现时歌舞和交谈暂停,全都起身向贺云璟行礼。
贺云璟让他们起身,虽是换回了常服周身的气势却不减,贺云璟端起酒杯先敬与他一起上阵杀敌的将士,“这一杯朕代百姓敬各位将军将士,没有诸位坚守边关,上阵厮杀便无关内的安定。”
“陛下言重,这本就是臣等的职责所在,何况那几次战役若非陛下力挽狂澜,臣等怕是无命回京与妻儿相聚!”
说罢,那人单膝跪地酒杯高举,是真心示意敬佩贺云璟。
旁人或许不知,可这些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却心中了然,若不是贺云璟几次料到敌军偷袭,若不是贺云璟骁勇杀在最前,哪还有他们活命的机会。
贺云璟也不拒绝,双手托着酒杯一饮而尽以示重视。
也是这个举动让不少人看到贺云璟手指的残缺,加上将军发自肺腑的话他们心中的怀疑也淡下去许多。
贺云璟敬完将士又举杯向诸位大臣,“此番任性前往边关多亏众爱卿守住朝堂,让朕得以安心在边关退敌,朕铭记于心。”
丞相倍感惶恐,带着一众官员跪地,实在没脸接这个功劳。
贺云璟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喝了这一杯酒,拿起第三杯他没有再敬什么人,而是温柔递给了岑藜,“岑大人也尝尝。”
岑藜起身,按照君臣之礼接过,一口饮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并没有同贺云璟有太多的交集。
这是避嫌了,贺云璟有些郁闷,却也不能得寸进尺,他大手一挥让歌舞继续,带头与边关战士闲聊起来。
原本那几位还有些拘谨,酒过三巡后也就抛之脑后了,其中一个喝多了,也不顾这是哪里大着嗓门就开始在宴会上讲起这几个月的大战。
真的死太多人了,刚进军营的新兵,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个的都死了,有些连具完整的尸身都拼凑不出来。
他说着说着就哭了,眼泪无声的往下滚,便是见惯了生死老将也在这几个月的大战中慌了心神。
在朝的文官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详细的边关战场,有些感性的也跟着哭了起来,也有心血来潮着当众作了一首诗歌颂边关将士。
这一刻朝中文武莫名和谐,抛开了尔虞我诈,也撇开了文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