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处理也不行,贺云璟只能又当起了医生,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把伤员都处理了一遍,结束时天都黑了。
人皮灯笼高高挂着,压缩领域在周围这栋楼的下三层形成了一个独立空间,能防止别的诡异进入。
众人对贺云璟他们感激戴德,不仅救了他们还给了基本物资,有些再晚一点就饿死了。
贺云璟去了空房间休息,其他人也跟了过来,是等着贺云璟的后面的计划。
贺云璟的计划也很简单,那就是去抓捕这个城市的诡王,只要褚厘吞噬掉诡王,修为肯定会蹭蹭往上涨,让这座城市的那些低等诡异乖乖听话,再将这个城市幸存下来的人类聚集到一起。
褚厘对此并没有任何意见,或者说他原本就是这么想的。
只是这个计划有一定的危险性,就不能带着褚蘅他们,三个人留在这里等待他们的消息。
褚蘅没有意见,他知道自己的斤两,怕是去了帮不上忙反而是个累赘,就是担心他们。
贺云璟可没工夫跟他们玩煽情那一套,直接将人推了出去,啪的将房门给关上了。
等房间只剩下他和褚厘,贺云璟才坐下来认真询问,“石碑上说的通敌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云璟是不相信的,去过这么多的世界他还是很了解灵魂碎片的,根本就没有单纯的坏,总是要发生些什么事情才会让灵魂碎片去做一些错事,这次他也是一样的想法。
特别是那天在阳台褚厘问的那些,分明就是在担心这个世界的人类,如果褚厘有通敌的行为他又何必在意这些人的死活,怕不是早就加入诡异大军了。
褚厘对上贺云璟的视线,反问他,“为什么相信我?”
他很奇怪,人类的历史悠长,不管是哪一朝哪一代通敌叛国都是重罪,会被世人唾弃。
帝王认定了他通敌,是不是真的都已经载入史册,他该被唾弃万年,偏偏贺云璟却相信他,还是无理由的相信。
贺云璟抚上他脸颊的伤疤,“你是将军,那些都是与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若真心叛国又何必回去给他们杀你的机会?历史写的都是想让世人看到的东西,未必就是真的,与其相信那些没有根据的东西,我更愿意相信站在我面前的你。”
褚厘心绪复杂,拉开贺云璟的手看向窗外,眼神变得很空。
“他们中了敌人的诡术,变得嗜血狂暴不分敌我,当时情况紧急,若不就地斩杀边关其他将士面临的就不单单是敌国大军,还有昔日的战友。与其让他们死在自己手里,染上同伴的血,我宁可让他们死在敌人手里也算战死沙场。”
褚厘的声音很轻,带着痛苦的情绪在贺云璟耳旁回荡。
他伸手从后面抱住褚厘,脑袋轻靠在褚厘后脑勺,生怕一个用力就给褚厘头弄掉了。
他轻声道,“阿厘无错,将士铁骨,可战死沙场决不能自相残杀,若他们灵魂有知只会谢你。”
褚厘垂下眸子不语,不管原因为何,他杀了那么多将士是事实,他过不去心中那道坎,也不愿意出生入死的兄弟背上千古骂名。
所以他不去辩驳,若真有人要背负,他宁可是自己,也算是赎罪了。
可褚厘真的就有罪吗?
若非褚厘当机立断,那些失控的人就会残杀同袍,便是死了灵魂也不得安息,边关一破,边军身后的百姓又该如何?
贺云璟询问,“所以你将他们引到了敌军那边,让敌国大军坑杀了他们?”
“嗯。”
褚厘轻轻应着,那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所以那些人依旧是战死的英魂,而非残杀同袍的叛军,而做这一切的他自该背负通敌叛国的罪名。
贺云璟皱眉,若是如此,褚厘应当是自愿赴死的,那石碑上说的化身恶鬼又是怎么回事?
贺云璟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褚厘却是一头雾水,“我化身恶鬼报仇?”
“嗯,石碑上是那么刻的,但你不是自愿赴死吗?怎么会变成恶鬼?”
“我不知道。”褚厘眉头轻蹙,“我死后醒来就看到你和褚蘅。”
“你没有变成鬼的记忆?”
“没有。”
这会儿贺云璟也不禁怀疑了,他起身绕到褚厘身前,“会不会有人从中搞鬼,或者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他们故意这么说好镇压你的灵魂?”
“我也不知道,从我出生起便一直随父兄在边关,除了练枪便是上阵,与边关将士也相处的融洽。”褚厘想不出来有什么人费尽心机只为镇他的魂魄,未免太过了些。
贺云璟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敌军,“他们既然能让将士失控,会不会是用鬼怪作祟嫁祸给你。”
“可我已经死了,镇压我的魂魄有什么用?”
“的确是有些过激了,便是你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也不至于如此。”贺云璟继续思索了一下,只是线索太少他无法判断,索性就暂时放下了。
他抬手揉了揉褚厘的发顶,“无碍,都已经过去了,那些人也早死了,我们先看眼前事,虽然幸存的人不多,但等你杀了诡王,你就是所有人心中的大将军,到时候给你立个庙宇,享用香火。”
褚厘倒是不在意这个,他自出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