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白水如待黑火晚与长兄玩闹一会,被父母抓去洗澡后,便期期艾艾地看向黑火眠颀长有型的背影。
“火眠,我能请你给我个意见吗?”
黑火眠转身,唇角同样蕴着些将诉未诉,含笑点点头。
“正好,我也有事想请你帮我忙。”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漫步出被暖色调灯火所描摹出轮廓与细节的溯从庄园,来到被满月所映照的花园中。
几许白玉兰的馨香随雨后晚风而至,清冷紧拥幽香出别致的香调;不会令人觉得黏腻,反而灵犀点心,沁人心脾。
“我这几天在想,如果我再继续惧怕笔,对我来说是否是一件坏事。”
黑火眠凝于仅到自己肩头高的小姑娘举目远眺夜色,遂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虽然我被误会抄袭,拿不出设计图自证的事,多少是有些因为人红是非多。”
“就算不提这些,我也很清楚记得:你之前有建议我,有兴趣的话不妨学一学珠宝设计。”
“仅仅是因为我建议吗?”
男人沉稳且清冷的嗓音落入夜色中,隐着五分喜不自禁,与五分探询。
白水如简单思忖后,扭头对上黑火眠双眸,点头肯定:
“因为我喜欢。”
“虽然我仍然不确定,这喜欢有多深,但至少目前我能确定自己喜欢。”
“并且在我遭受网暴后,并没有想过放弃,反而更痴迷于去创作,想借由那些缤纷璀璨的珠子串成我所有的遐想。”
“那就是真的喜欢。”
黑火眠颔首赞同:
“不因旁人指摘、否定而改变自己的初衷,反而更能发掘其中的热爱。”
一长一短两道影子在两人身后,时而悄然交叠,时而又似羞赧般反弹至安全距离。
“我这几天了解了一些珠宝设计的相关课程,有手绘造型能力和电脑软件绘图;就算是电脑设计,也会用压感笔在手绘板上绘制。”
“所以我躲不开,也不想再继续躲。”
白水如抬手,恰好接到一朵淡黄色的鸡蛋花,清雅与浅香交融,于月下尤为柔婉。
黑火眠长指拈起花,轻柔插入她发鬓边。
“你惧怕笔和我害怕阿飘一样,都是心理因素。”
“如果你觉得你想触摸笔,再重新握起它,我一定寸步不离地在你身旁陪着你、支持你、协助你。”
小姑娘神色略轻松了一些,点点头,说出自己的计划:
“我想我可以先跟着晚晚老师,涂鸦涂鸦几天来逐渐适应。”
黑火眠推推墨镜,毫不遮掩语气中被遗弃的失望与伤心,叹:
“诶呀~,你就只要晚晚老师,不要眠眠老师?倾诉完毕就甩掉。渣女~!”
白水如看向男人,噗嗤笑出声,拍向对方紧实的手臂。
“我这不是担心影响老板工作吗?”
她又自顾自计划:“嗯,然后我再弄点字帖临摹,最后就是学设计。”
字帖?临摹?
黑火眠思绪明显被这无形的点拨,而豁然开朗。
“到你了。”
他才仿佛想起些什么,却又旋即被有意识的思绪迅速遮蔽,劈头盖脸笼罩全身。
黑火眠回过神,眨了眨眼眸,有些懵然地推了推墨镜。
“我?
“你不是说你也需要我提建议吗?”
“哦,对,”黑火眠顿了顿,“我是想计划,在三到六个月左右完全调整好自己的作息时间。”
我近期,是不是也曾经临摹过字帖之类的东西?
“这样,未来你在我身边工作的时间也不会太辛苦。”
我似乎听她提到过,她看见过字帖的事。
“那需要我……”,白水如把“配合”咽下喉,问询地看向对方。
黑火眠咳嗽了一声,保持着握拳虚虚掩在唇边的姿势,低声应:
“我,我去你房间打地铺。”
“你是老板,我怎么能让你打地铺。”
黑火眠迅速压下心底才兴起的一丝遐想,赶忙应:
“我打地铺就好了。”
小姑娘也直肠直肚应:“好,那待会我回去就收拾收拾。”
有什么无形无质的,如同梦呓般才起了个头,便被夜色所淹没。
黑火眠弄不明自己心底的讪讪从何而起,推了推墨镜,看着小姑娘哼着小曲,欢快地蹦跶在自己前面。
她一会“呀,有萤火虫”,过一会又“哇,有青蛙”,惹得晚晚都推开窗户扬声,让她帮抓萤火虫。
浴室里。
淅沥热水冲刷过黑火眠肌肉紧实、线条起伏的背部,其中几缕水流汇聚于背沟,齐齐深入勾勒出他的健腰、翘臀。
“滚!”
随黑火眠陡然怒喝,一柄冥火煞迅疾飞出,在距离对方面颊一厘米的地方,深深刺入瓷砖中,青黑色的冥火随即将纱质窗帘、瓷砖连同吊顶都燃烧开一大片,才逐渐熄灭。
“大家都是男人~,你那么生气做什么呀~?”
随着一个男人调笑的回应,一个黑衣黑裤的男人翘着二郎腿靠坐于沙发上,欢快嚼咬着一串烤肥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