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舒珩知道,北堂清绾本就身子不好,今日又从晨起折腾到了日暮,午膳和晚膳都未用,现下定是又累又饿,可他暂时又走不开,便只能吩咐下人备了送过去。
洞房之内,红烛已经燃烧过半,一身大红嫁衣的北堂清绾端坐于床榻边缘,听着从前厅之中隐约传来的宾客吵嚷之声,只觉身体很累,心也很累。
可纵使身子已然累到无力,北堂清绾依然将背脊挺的笔直,仪态万千的端坐在那儿,这既是身为皇家公主应有的威仪,也是北堂清绾内心的坚韧不屈,即便是再苦再累再伤心,也不会在旁人面前流露出分毫来。
唯有在君夕颜面前,北堂清绾才可无所顾忌,开心之时可以笑,悲伤之时可以哭,生气之时可以发脾气,无奈之时可以叹口气。
乏了可靠在那人肩上小憩,困了可枕在那人腿上安眠,痛了可窝在那人怀里撒娇,伤了可搂着那人脖颈流泪。可那人走了,也带走了她最后的喜怒哀乐。
现在的北堂清绾心就如一潭死水,也正因为此,她才能够一直挺到现在。
可是,当突然传来吱呀的一声,像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时,北堂清绾却仍忍不住心里一颤,而后蓦地一下屏住了呼吸。
原以为心已死,接下来如何都不会在意,可当真到了这一刻时,却感觉到心跳明显加快。
北堂清绾稳了稳心神,不动声色地开口。
“舒珩,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