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间隙,陆庭樾的目光在白洛身上游走,仿佛在检查她每一寸肌肤是否已从伤病中彻底恢复。
“你的伤,真的已经痊愈了吗?”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关切,回想起白洛受伤时,两人虽共处一室,但他每晚都被忧虑啃噬,无法安眠,只能默默守护至天明。
此刻,见到白洛重焕生机,他心中的那份亏欠化作一股决心,誓要弥补过往的缺失。
白洛闻言,低头轻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假意擦拭着根本不存在的泪水,那模样既委屈又惹人怜爱。
陆庭樾心照不宣,笑而不语,宽大的手掌轻轻握住她的小手,低声道:“放心,爷会让你今后的日子过得……”
两人之间的氛围,在这轻松愉悦的谈笑中逐渐升温,似乎连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然而,就在这样轻松的时刻,白洛忽然脸色微变,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虚弱:“爷……我感到有些不适……”
此话若是在其他场合,或许会被误解为一种欲拒还迎的情调,陆庭樾最初也是这般以为,心中胆气陡增,未料白洛的不适却突然加剧,眼前景象开始模糊,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床上,陷入了昏迷。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陆庭樾瞬间慌乱,连声疾呼白洛的名字,随即飞速整装出门,焦急地呼唤道:“快来人!快去请大夫!”
……
白洛是在一片纷扰嘈杂中逐渐恢复意识的。
“你这样利用手中的权力,袒护私情,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已将管家之权全权授予于你,难道是为了让你如此胡作非为?”
“范氏使我失去了孩子,难道我不可以另寻他法,重新获得一个吗?”
“世子的侍妾如云,为什么偏偏要让世子夜宿如意院?”
“白洛是我身边的人,若换成他人,难保不会成为另一个范氏!”
侯夫人的怒火显然被姜之瑶的作为彻底点燃,语气中尽是不满与责备。
“若母亲不满,何不直接去找范氏理论?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又怎会如此行事?”
姜之瑶望着侯夫人涨红的面容,虽然语气平和,但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愿再做过多解释,转身径直向白洛所在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扉的瞬间,姜之瑶恰好撞见刚刚苏醒的白洛,脸上顿时绽放出由衷的欣喜。“你醒了?感觉如何?哪里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她的关怀之情,前所未有的浓厚,让白洛心中既疑惑又感动,却又不敢轻易表达。
未等白洛反应,姜之瑶已吩咐丫鬟即刻去请那位曾由王妃派遣的御医,为白洛重新诊视。
白洛心中愈发困惑,不明姜之瑶此举的真实意图。
面对白洛迷茫的神情,姜之瑶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直言道:“白洛,你怀孕了,高兴吗?”
这消息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平静,让白洛愣在当地,一时不知所措。
真是世事难料,曾经那么迫切渴望拥有一个孩子的愿望,竟在这样一个微妙时刻意外实现。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这个孩子,也许从一开始就是属于我的。”
白洛内心默默念道。
姜之瑶不顾白洛复杂的思绪,轻轻抚摩着她的腹部,内心深处却坚信,这孩子一定是自己灵魂的转世,选择在白洛腹中重生!
分享完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后,鉴于白洛身体尚未恢复,姜之瑶叮嘱几句便先行离去,临走不忘提醒:“一定要好好修养,不能让我们的孩子有任何闪失。”
白洛唯有点头应承,心中却五味杂陈。
对于姜之瑶而言,孩子不过是一枚棋子,存在于她权力斗争的游戏之中。
姜之瑶的背影刚消失不久,陆庭樾便踏进房门,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们要有孩子了,我就要成为父亲了!”
这番话,更加坚定了白洛对姜之瑶假装怀孕的猜疑。
接下来的日子里,为了确保胎儿的安康,白洛遵照医嘱,服用各类草药,同时被严禁夫妻生活。
陆庭樾虽然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但顾虑到白洛的身体,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欲望。“白洛,等到孩子平安降生,我必定让你成为府中最尊贵的妾室。”
对此,白洛表面上感激涕零,内心里却异常平静。
在侯府的高墙之内,不论是妾还是贵妾,对她来说并无实质差别。一旦她的真实身份曝光,侯府也将因此陷入万劫不复。
因此,贵妾之位不过是一个空洞的名号,对她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越是这样思考,她越是表现出极度的喜悦,让陆庭樾深信,她对此安排满心欢喜。
次日清晨,陆庭樾早早前往书塾,留下白洛一人被软禁在床榻之上,她决定借此机会补充精力。
正当她思索之际,丫鬟匆忙来报,因她有孕在身,姜之瑶特赦解除其禁足。
白洛微笑应对,遣走了通报的丫鬟,并命人准备梳妆。
镜中映出的自己,让她不禁轻叹一声。
身旁的念夏注意到她微妙的表情变化,好奇问道:“姨娘可是哪里不适?”
解禁应当是喜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