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楹脸上掠过一丝羞愧,“我整日忙于浣衣坊,对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
白洛看出了姐姐在浣衣坊的辛劳,便不再多问,只是柔声安慰了两句,心中暗暗决定要亲自去探查一番。
她在宫廷中孤立无援,只好独自一人穿梭于各个宫女的住处,希望能找到一丝线索。
然而,她的努力似乎都化作了泡影,没有任何回应。
也许,那些旧识真的已经……
带着些许失落,白洛回到了自己的行宫。
不久,姜之瑶也回到了这里。
对大姐的挂念让白洛动了心思,想要为她做些什么。
“你想帮那位姐姐换个轻松的活计?”
姜之瑶询问道。
“不难,明日你带上我的令牌去总管司,把她安排到我的行宫来侍候吧。”
行宫平时宁静安详,只有王公贵族到访时才会显得忙碌,若是能让沫楹来到这里,生活定会比浣衣坊舒坦许多。
谈及总管司,白洛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里存放着所有宫人的名册,寻人之事将变得容易许多。
姜之瑶这一天心情颇为愉快,皇祖母一向偏爱于她,加之今日她巧妙挫败了几位小辈的锐气,更是让她感到志得意满。
回到行宫,看到白洛特意为自己准备的点心,对于白洛的请求,她也就顺口答应了下来,毕竟这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
想到皇祖母的告诫,姜之瑶淡漠地望向白洛,“白洛,你应该清楚,将来如果你诞下子嗣,养育之事必须由我负责。”
白洛温顺地跪倒在地,“奴婢明白,孩子能跟随夫人,是他莫大的福气。”
“奴婢只求,能偶尔看看孩子,便心满意足了。”
姜之瑶点头应允。
此言既出,日后若白洛有任何违背之心,她也不得不按照皇祖母“除母留子”的吩咐行事。
“夫人,明日此事奴婢一人前往总管司便好。”
白洛谦卑地提议道。
姜之瑶听完白洛的话语,轻轻地点了点头,一抹温柔的笑意在嘴角漾开,仿佛春日里初绽的桃花,既含蓄又带着一丝暖意。
“对了,皇祖母今日心情颇佳,赐予了我一些珍贵的布料,你随侍女一同去挑选一块吧,待我们返回侯府后,便可以为你裁制一身新衣裳。”
她的话语中饱含着对白洛的关怀与细腻,让人听了心头不由得一阵温暖。
白洛闻言,微微俯首以示敬意,随即跟随着侍女的脚步,步入那琳琅满目的织物之间。
她素来对于服饰并不过分挑剔,却也懂得欣赏简雅之美。
在这五彩斑斓之中,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匹淡蓝色的布料上,那颜色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和而不失清新,便就此决定,淡然一笑,算是完成了挑选。
入夜,白洛辗转反侧,心中那份急切与担忧让她难以成眠。
天刚蒙蒙亮,她便匆匆起身,踏上了前往浣衣坊的路。
抵达之时,恰逢管事正在严厉责备着瘦弱的沫楹,她的身形在清晨的寒气中显得更加单薄,脸上却是倔强的神情。
白洛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迈步而入,从袖中取出姜之瑶的令牌,那令牌在晨光下闪烁着微光,仿佛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她冷静地说道:“这是我郡主的令牌,我要带走沫楹。”
沫楹闻声,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后被深深的感激所取代。
得知白洛的计划后,她二话不说便应承下来。
虽非智勇双全,但她的心中满载着为家族洗冤的渴望,这份心意比任何才华都要来得纯粹和炽热。
及至白洛步入总管司,只见那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的官僚气息。
她轻声问道:“我受燕王府姜之瑶郡主之托,意欲将一人调配至行宫供职,敢问此事应当如何办理?”
她的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既不卑微也不倨傲。
那位原本面无表情的宫人一听是姜之瑶,脸上的线条顿时柔和下来,笑容堆砌,仿佛春风拂面,“原来是姜小郡主,失礼了,请这边请。”
由于来得过早,总管司内人员稀少,接待白洛的宫人主动提出帮忙查找沫楹的档案。
这一日,幸运似乎特别眷顾于她,在那堆积如山的失势官员家属登记册中,白洛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沫楹的名字。
然而,为了掩饰目的,她故意装作仍在细细搜寻的模样,手指轻轻划过一本本册籍,眼睛却不时扫视着周围环境,心中默默感叹着每一页背后的辛酸故事与不为人知的隐秘。
她与沫楹之前已有默契,待沫楹被领去处理调动事宜时,那位宫人便会自然而然地回避,而这正是她深入挖掘信息的绝佳机会。
虽然此举意味着沫楹可能会因此受到责罚,但在目前的情况下,这已是他们所能想到的最佳方案。
正当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侍卫的抱怨声,那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白洛心下一紧,却努力保持镇定。
计划虽有变数,但只要能借机支开那个碍手碍脚的宫人,一切就仍有转机。
趁着宫人被引开的短暂间隙,白洛犹如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