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汐说到激动处,胸口因愤怒而起伏不定,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就像重新揭开尚未愈合的伤口,仍旧痛得锥心刺骨。
起初,她与杨尚那段订婚时光,确实有过诗词唱和的美好,那是属于两人间风花雪月般的雅事。
然而到了不得不解除婚约之际,她固执地要求杨尚退还所有的信函,希望能彻底斩断过往的情丝。
杨尚当时则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声称那些信件已被销毁,她不愿意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便作罢了。
谁曾想,今日这本应化为灰烬的情书,竟然成了杨尚妹妹手中的利器,企图用来羞辱自己。
但是,即便面对如此挑衅,她也不会轻易屈服。
“狡辩也没用,字迹是不会骗人的。我倒是要让状元看看,你当初是如何对我哥一片痴心的。就不知道状元大人是不是乐意戴上这顶绿帽子呢!”
杨尚的妹妹步步紧逼,话语如同尖锐的匕首,企图划破这虚假的面具。
吴汐脸色变得如同白纸,心中悔恨交加,她责怪自己当年识人不明,误信了杨尚。
那些曾令她心动的情书,而今却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窝。
“就算苏家少爷心有不甘,也不该假造书信来中伤吴小姐,毁她的名声。这样的行为,往后哪个好人家的女子还敢将终身托付于他?”
白洛眼见情势不妙,挺身而出,一语直击要害,言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我哥哥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杨尚的妹妹慌忙辩解,眼神闪烁不定。
“既然两家都已经退了婚,还拿着伪造的信件来败坏女子名声,这哪里是一个真正的君子所为?”
白洛反问道,她的质问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人闻言纷纷点头附和。
“就是啊!”
“杨溪雨,你也太过分了吧!”
“难道说杨公子找不到妻子,就要赖着吴小姐不成?”
“杨公子此举,实在有失读书人的风范。”
……
众人议论纷纷,唾沫星子横飞,大多数是吴汐的至交好友,白洛话音刚落,她们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吴汐这一边,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围攻,杨溪雨脸颊涨得通红,转而将矛头指向白洛:“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插嘴?!”
白洛还未及开口,吴汐已迅速站到她身前,挡住了所有的锋芒:“她是我的朋友,想说什么都可以。至于你,不请自来,还在这里自讨没趣!”
“是你那好妹妹吴敏请我上门的。”
杨溪雨嘴角扬起一抹得意,似乎抓住了什么把柄。
吴汐的目光瞬间变得冷冽如寒箭,穿透嘈杂的人群,直接射向躲在人后的吴敏——那位出身旁系的妹妹。
感受到姐姐目光中的怒意,吴敏怯生生地试图辩解:“她说要给你道喜,求我带她进来的。”
“她哪里配当我姐姐?见我受委屈,你居然帮着外人说话?”
吴汐声色俱厉,语气中满是失望和痛心。
“她…她是我的朋友。你能与他人小妾结交,我为何就不能与杨溪雨亲近?”
吴敏的声音虽细若蚊蚋,却在众人的心湖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哎呀,我说什么来着,自身行得正,才不怕影子斜。闺秀与侍妾交好,颜面何存?”
杨溪雨放声大笑,神情愈发狂妄。
“够了,莫再言!我选择朋友,重在心性相投,无关乎身份地位。你,杨溪雨,虽为官宦之家的千金,但我唯恐避之不及,就像躲避毒蛇猛兽一样。”
吴汐正义凛然,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侍妾就是侍妾,敢问在座的贵族小姐们,可有人愿意与侍妾为伍?”
杨溪雨又羞又恼,她的质问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顿时让场面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侍妾何罪之有?苏白洛往来郡王府自如,更是江首辅府上的座上宾,江家千金都能与她平等相待,共席而坐。我这小小院判之女,凭什么不能与她交往?”
吴汐的每一句话都伴随着她紧握住白洛手的动作,坚定而有力。
白洛心中原本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生出的歉疚,在这番真心维护之下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的感动,填满了心田。
众人重新审视起白洛,发现这位侍妾没有丝毫轻浮之态,她的装扮简洁大方,气质超凡脱俗,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书卷之气,双眸清澈如水,举止温文尔雅,的确不是一般人所能及,难怪能够出入郡王府乃至吴府这样的权贵门第。
“来人,送杨溪雨离开。”
吴汐淡淡吩咐,身旁的仆婢立即响应。
一名壮实的仆妇走上前来,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然而杨溪雨满腹的不甘与愤懑,让她站在原地,倔强地不肯移动半步。
“莫非你想让我们不得不采取极端手段,来维护这场聚会的秩序与和谐?”
吴汐眉梢微挑,反问道,声音中夹杂着不容忽视的坚决。
杨溪雨闻声,娇躯一震,小巧的双脚在地面轻跺,发泄着内心的不忿与不甘,随即她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