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风水之说固然重要,但人活一世,居住的舒心才是头等大事。白洛,苏屿成,我们老了,只想着落叶归根,你们就迁就迁就我们这两个老人的愿望吧。”
刘淑英笑得眼角皱纹都挤到了一起,话语中流露出长辈特有的慈爱与期盼。
苏屿成闻言,喉头发出低沉的哼声,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些许不悦:“那除了池塘,还有哪些地方需要调整?”
“这花园设计得如此之高,的确视野开阔,风景独好,但咱们老了之后,腿脚不似年轻时灵活,爬上爬下的确是个问题。”
苏安文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到时候让家里的晚辈们安排人抬轿子送你们上去赏花不就好了。”
苏屿成拍着胸脯,语带豪气,一副早已胸有成竹的模样。
“你们没经历过农活,不明白高处的花园如何蓄水,以后浇水都是个大问题。苏屿成,听爹的,花园移到这里来,既便于打理,又不会影响到整个宅院的风水布局。”
苏安文手指设计图上一处,面色微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爹,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不满意之处吗?”
苏屿成紧追不舍,语气中透着一股子耐性被逐渐消磨的焦躁。
“大门向东开,敞亮又气派,出门便是大道,直通四方。何必非要改到西边,每次出村还得七拐八弯的。”
苏安文皱起了眉头,显然对此颇为不满。
“山阴先生有言,大门朝东,虽利于出行,但不利于财气聚集。为了家业昌盛,多走几步路又有何妨?”
苏屿成据理力争,言语间充满了对未来的规划与期待。
“那在门口立一座影壁墙不就行了,既能美化宅院,又能留住财气。”
苏安文今日显得格外固执,似乎每一个细节都不愿妥协。
“再者,这练武场靠近外院正屋,实属不宜。万一有宾客来访,抬头就能看到你练拳的身影,苏屿成,你的武艺虽好,但咱们家的事情还需保持低调。”
刘淑英适时插话,言语中蕴含着对家庭名声的维护。
“你们变卦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当初明明说全权交给我,我费尽周折请来风水大师,陪着他在宅院周围转悠了不知多少圈,好不容易才定下这个方案,现在却又是一堆意见。这样搞下去,我这不是瞎忙活一场吗?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当初我自己拿主意盖房子来得痛快。”
苏屿成的语气中满是委屈,双拳紧握,显露出内心的挣扎与不满。
苏安文低着头,嘴唇动了动,似乎在嘀咕些什么:“不过是提提意见罢了,将来你们都南北飞腾,京城更是长住之地,我们二老只想守着这块土地,安享晚年。就让我这个老头子任性一回,不行吗?”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请求,双眼望向远方,满是对未来的期许与眷恋。
“不可。既然是你做主,那一切就按照你的想法来,按照图纸施工。”
苏屿成斩钉截铁地说完,袍袖一挥,大步离开,留下一阵决绝的背影。
苏安文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眼神复杂难辨。
刘淑英望向苏白洛,眼中满是无助与祈求,希望女儿能化解这场纷争。
“爹,娘,别往心里去。我尽量去劝劝苏屿成,但他性格倔强,我作为女儿,也不好太过干涉。如果真的劝不动,咱们就依着他吧,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苏白洛说着,深深一礼,退了出去,决意要去找苏屿成谈谈。
而苏屿成这次的固执,比牛还要倔强,对修改设计方案一事,无论如何也不松口。
苏安文与苏屿成就这样陷入了僵局,彼此之间不言不语,气氛凝重。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苏白洛坐在窗边,手中的棋谱在烛光下泛着微黄的光晕,每一颗棋子似乎都在诉说着不同的故事。
小满轻手轻脚地进入房间,压低声音禀报:“小姐,事情正如您所预料的一样。”
苏白洛闻言,猛然起身,快速更换上夜行衣,带上小满与白鹭,三人如夜色中的疾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宅邸。
此时的刘淑英,一身黑衣融入了无边的夜色之中,如同月光下的幽灵,步伐快捷且隐秘,朝向村子边缘那片幽谧的小树林急行而去。
到达林缘,她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便悄无声息地潜入林间的小径,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
苏白洛紧紧跟随在小满与白鹭身后,踏入了那片树影婆娑的密林深处,每一步都充满着未知与危险。
在一片林间开阔地,刘淑英恭敬地欠身行礼,语气紧急:“主上,苏屿成异常顽固,无论怎样劝说,都不愿意更改那份设计图。”
“连苏白洛也坚决支持采用山阴先生的方案吗?”
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探究的意味。
“确实如此。而且从她的态度来看,似乎对主上有所保留。”
刘淑英回答道,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解,“但苏屿成曾亲自进宫查找那本古籍,为何他们还会心存疑惑?”
“这个问题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因此再次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