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醒来时天已经有些黑了。
他先是坐起身,环顾四周。
陈皮面色不善的揉揉自己肿胀的脑袋。
他站起身,有些戒备的走了两步。
天空像罩了一层黑布,雾蒙蒙的。
空旷冷寂的宅院诡异极了。
陈皮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寿生。
他眼神很淡,静静的坐在那。
阴影将他笼罩,面前的一切都不真实了。
他像沾染了欲望而跌下神坛的野佛。
陈皮怔愣住。
他似乎才注意到寿生的脸。
寿生很美,比陈皮这辈子见过的男人女人都要好看。
可这美丽容颜的背后,藏着张牙舞爪的恶兽。
说不定现在就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吃人呢。
寿生扫他一眼,不咸不淡开口:“年轻人,觉还挺大”
陈皮的脸瞬间阴沉,他盯着寿生,等着他弄幺蛾子。
寿生静了一会,他站起身,指了指靠窗的软榻。
“你睡着,晚上负责关窗”
陈皮不屑一顾,冷哼一声。
要不是二月红特意和他说过,他才看的伺候寿生。
要是换做别人,他早九爪勾上去,掏心掏肺了。
主屋很大,软塌挨着窗户,上面铺的都是上好的鹅绒。
桌子在进门左手边的位置。
一道屏风,隔开睡觉的床榻。
寿生扔给他一床被子。
陈皮啪的一声,将窗户关上。
他看了眼人影若隐若现的屏风,冷哼一声踢了鞋躺在软榻上。
脑袋昏昏沉沉,很快就有些困倦了。
突然间,窗户被风吹开。
冷风扑面而来。
陈皮皱眉,抬手带着私人情绪将窗户重重拍上。
屋里的烛火只剩一点,显得四周昏暗极了。
陈皮回想起寿生在道上的传言。
过往神秘,杀人如麻,他的疯癫更是人尽皆知。
毫无征兆的,窗户再次敞开。
陈皮昏昏欲睡的脑袋瞬间清醒。
他警惕的坐起身。
他没往鬼神那方面想。
陈皮在想,寿生那那玩意仇人那么多,别不是有人趁着夜黑风高来报仇。
陈皮戒备的顺着敞开的窗户往外看。
毛都没看着。
他往屏风那看了一眼。
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非常有情绪的将窗户关上。
这边窗户刚关上,门啪的一声又开了。
陈皮终于察觉出不对劲。
他穿鞋走到门边,拎着九爪勾迈出门槛。
他前脚刚出来,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陈皮骂了一声。
想去把门打开。
结果怎么打都打不开。
他阴沉着脸四处环视,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陈皮暗骂:“真他娘晦气!”
他拍了两下门,指着寿生给他开门那是不可能了。
陈皮紧了紧衣服,在冷风中吸了下鼻子。
如同被虐待的留守儿童似的坐在门边。
他心里已经安排好寿生的各种死法了。
可奈何自己太弱。
陈皮想着,后槽牙都咬酸了。
他不了解情况,无缘无故门开窗户开肯定有古怪。
陈皮没敢睡,就这么盯了一夜。
寿生本来是想要个关窗的,谁知来了个看门狗。
清早,寿生穿着松松垮垮的里衣走出房间。
你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假装不小心踹了陈皮一脚。
陈皮面有菜色的站起身。
“你这什么破房子!”
寿生有些好笑的看向他。
“二月红没说让你来干什么吗?”
陈皮沉着脸:“镇宅”
寿生睨了他一眼,“这房子肯定有古怪,不然让你来镇宅干个屁”
陈皮的嘴抿成一条直线,他的脸现在非常臭。
深邃的眉眼之下是一双充满戾气的双眼。
寿生看着他的眼睛,没头没尾来了句。
“你的眼睛,很像我养过的一头狼”
陈皮突然戒备的看向四周。
“哪呢?”
寿生看他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没在这”
陈皮冷漠点头,要不然自己昨天晚上怎么没听到狼嚎。
他想着,突然皱眉。
寿生看他,不耐道:“你又怎么了”
陈皮怒道:“你居然把我和牲畜比较”
寿生偏过头,脸上浮现特别明显的不耐。
他踹开陈皮,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回屋了。
陈皮看着紧闭的木门,冷哼一声。
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