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生这几个月来一直观察着四人的行动和模样。
在确定被完全掌控后,寿生终于放心。
他放下手头的事,借汪家的势力查到了雷城。
有一句话令寿生心动。
汪邺说。
入雷城者,可平一切遗憾。
寿生心动。
他组织了人马,去往什么诡异的雷城。
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顺利。
寿生用了半年时间才找到雷城的入口。
人员死伤大半。
所有人都劝他不要进去,可寿生偏偏不听。
他只记得那句话。
“入雷城者,可平一切遗憾”
寿生还是进了雷城,三个月,了无音讯。
汪邺派出三波十几人的小队,依旧没有找到寿生。
直到第二年秋天,寿生回来了。
他剜了眉心的红痣,捧着那枚银色戒指时常在房中哭笑。
汪邺一度以为寿生疯了,可没过多久,寿生又恢复如常。
他不再癫狂,寿生时常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广阔的天地。
他枯坐一夜。心中苦涩。
“如果你看到,一定会很失望吧”
“陆建勋……”
原来他一直没有放下。
寿生喃喃自语:“放不下……放不下……不甘……心”
没人知道寿生在雷城遇到了什么,带进去的人都被寿生亲手杀死了。
一切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好一个人,心中郁着气,天大的算计埋藏于心,再大的苦楚也没人倾诉。
换做别人,或许早就把自己逼疯了。
疯子不都是这么来的吗。
聪明到极致,但就只拗不过来那个弯。
一辈子困在一个事情里苦苦挣扎。
汪邺看着寿生,说不心疼是假的。
但他的身份,注定不能做那个听寿生倾诉的人。
在汪邺眼里,陈皮甚至算不上威胁。
寿生这样的人,不会真的把人放在心尖上。
他太聪明了,把一切都算的那么清楚。
1993年,寿生故意撤掉了格尔木疗养院的监视。
陈文锦等人得以逃出生天。
他们走后,寿生从黑暗处走来。
他站在锁着齐羽的房间前,似是嘲笑。
“看,他们抛弃你了”
寿生话音刚落,屋内传来急促的嘶吼声,利物抓挠铁质房门,让人听了浑身汗毛倒竖。
寿生轻轻一笑。
“可惜了,你是个弃子”
那之后很多年,寿生没再露面。
长生的岁月里,寿生一直待在汪家,和汪邺为伴。
九门中新的一辈渐渐忘却了寿生的名字。
直到寿生得到消息,吴老狗死了。
寿生恍惚了很久,他似乎已经有些忘记吴老狗的模样了。
记不清了,已经很多年了。
这么多年,陈皮就在巴乃等着,日夜盼着。
盼着寿生能再见他一面。
陈皮真想问问寿生有没有心,这么多年,一次也没来见他。
陈皮又恨又怨。
女儿下落不明,爱人失踪已久。
他一个人守在那个落后的山林中。
陈皮把张起灵捡了回去,他本想着手里握着张起灵,寿生会需要他。
可这些年,再没个动静了。
2002年,九门三代长成。
寿生手里最准确的资料,除了解家和霍家的嫡系,其他人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
寿生将手中的帛书分散出去了一些。
引了许多人上钩。
2003年,吴三省领着吴家小辈和伙计前往蒙山一带。
其中,除了吴三省还有一个人和寿生关系颇深。
“张起灵……”
寿生看着手中信上的名字,轻念出声。
久违了,被我玩的团团转的小族长。
寿生也不废话,立刻前往七星鲁王宫。
那帛书是从他手里放出去的,上面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汪家掌握的信息何其多,就连九门几家不受宠旁支的孩子都有名单。
寿生和汪邺手里各一份。
寿生觉得新奇的是解九的孙子。
那孩子七、八岁拜了二月红做师傅,不久后解九就死了。
连带着西沙海底墓的解连环也下落不明。
解家家大业大,但解九孙子辈的就那孩子一个人。
一大家子闹的鸡犬不宁,逼得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当家作主。
要不说九门没落了呢。
就当时四姑娘山闹成那样,也没想现在的九门这样稀松平常。
几天后,寿生领着一波人进了七星鲁王宫守株待兔。
等了好几天,连吴三省人都没看着。
寿生耐着性子又等了几天。
结果监视的汪家人传信,吴三省他们被人坑了,走了水路,要不是有张起灵在,他们估计早被尸蟞啃没了。
寿生扶了扶额,只能继续等。
结果晚上又得到消息他们在山脚下的小旅店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