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堑长一智,这次自打赵秘书把展品拿到手,就没离开过视线,直到将展品寄出。
这次去粤省,胡厂长一共带了四个随行人员,分别是赵秘书、林小米、王彩新以及销售部的王主任。
至于李创,胡厂长的名单里本来就没有他。
第二天天还未亮,院子里就传来叮当响的声音。
林小米迷迷瞪瞪从床上坐起来,眯起眼看了一眼时间,眼下才三点钟,隔壁家的大公鸡都还没起来。
她搓了搓眼,眼下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洗了一把脸。
此时,林奶正在棚子里一阵忙活,其它东西早就收拾好了,眼下只需要把吃的带上就成了。
家里的鸡虽然已经能下蛋了,这一天能下上一个就不错了,根本没能攒上两个鸡蛋。
最后这鸡蛋还是林奶跟人去换的,眼下一股脑煮上了,准备路上带着吃。
这煮完了鸡蛋,林奶又用肉丝炒了一些咸菜丝,装了满满两大罐头瓶。
这咸菜搁得住,到时候就算到了粤省也还能吃。
除了这些,林奶还烙了一大摞的面饼子。
洗漱完的林小米顺手摸了一个,夹了些咸菜跟鸡蛋。
面饼子林奶烙的又软又薄,卷上东西也不会散,林小米吃了得有两三个。
林小米以为她奶也就准备这些了,没成想又蒸了一锅的米饭,看到她奶拎出来的一大条鸡腿,林小米收拾东西的手都顿住了。
“奶,你这鸡也是昨晚上跟人换的?”林小米发现她奶还真是将穷家富路这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不是换的,周放那孩子给的,昨晚上刚杀的,剁了条腿儿咱,知道你爱吃鸡翅膀,俩翅膀也给咱了。”
林奶拎着鸡腿儿“砰砰砰”的剁着,直到把鸡腿剁成小块这才下锅。
林小米抽搐着嘴角,“人给你你还真拿啊,你昨晚出去那么长时间没回来,该不会就等着人家杀鸡呢吧?”
最后林奶啥时候回来的林小米不知道,反正那时候的她都睡了。
“啥话呢,咱回来也给人带些东西,咱不吃白食,奶还不是怕你路上馋,奶这都是为了谁,你说这大早上的……”
伴随着林奶的碎碎念,隔壁的鸡打鸣了,声音直压林奶。
等鸡炒出来,林奶给家里人盛了两三块,剩下的全都用饭盒装了起来。
米饭则用那种带盖盛猪油的搪瓷盆盛了满满一大盆,直到彻底装不下了,这才盖上盖子,用网兜捆起来。
最后林奶拎着一个大麻袋出来了,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些啥。
相比林奶,林小米准备的东西就少了,只有平日里几件换洗的衣裳。
“奶,你这拿的也太多了吧?”
林小米瞠目看着她奶鼓鼓囊囊的大麻袋。
“多啥多,要不是麻袋太小了,奶还能塞一些,成了快走吧,这天儿都快亮了。”说完,林奶扛着麻袋就走,林小米立马搁后面跟上。
他们要提前去县城,然后坐汽车去火车站。
一路上林小米跟着林奶又是扛又是抬的,终于把麻袋带到了汽车站。
俩人买了两张汽车票,然后一路到了火车站。
他们去的时候,胡厂长等人已经到了,都在等她们呢。
除了林奶,眼前的几个人也是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东西。
这火车再过不久就要发车了,一行人赶忙去火车上寻了自己的位置。
车票都是一起买的,这位置差不多也都是一起的。
胡厂长,林小米,林奶,王彩新是一个车厢,赵秘书跟销售部的王主任则在另一个车厢。
这一个车厢上中下,总共六个双边硬卧,也就是说除了他们四个,等会儿还会有俩人过来。
林小米的位置是在最下面的硬卧,上面则是王彩新,林奶在对面,也是下卧的位置,上面则是胡厂长。
林小米先帮着她奶把东西放好,然后就一屁股坐到自个儿的卧铺上躺下休息了会儿。
走了一路,又是抬东西,又是买票坐车的,可给她累的不轻。
关键汽车上还没坐儿,她站了一路。
胡厂长跟王彩新就住县城,离汽车站也近,俩人此刻显然不累,还在各自收拾着东西。
等一行人都收拾的差不多,伴随着火车的呜鸣声,火车发动了。
林奶从麻袋里掏出一个薄被子递给小米,被子虽然薄,但还挺大的,折一下铺在卧铺上正好。
林小米眼下有些困了,这卧铺虽然有些窄小,但铺上被子后还是挺软和的。
林小米朦朦胧胧刚要睡着,车厢里由远及近传来一道女声。
进来的女孩穿着一身相对鲜亮的衣裳,头上箍着一个塑料发箍,手腕上带着一块腕表,脚上蹬着一双小皮鞋,看起来时髦的很。
“都说了要下卧、下卧、下卧,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女孩身后跟着一个男孩,托着大堆的行礼,听到这话立马凑上去讨好的笑,“小祖宗你是不知道这票有多难抢,这能抢到硬卧就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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