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就这样巴拉巴拉的说。
刃则脸色平静的靠在墙上,低垂着眼眸,听着人说话。
差不多等乐言把该吐槽的吐槽完,刃就主动性的开口了。
音色一如既往的暗哑,也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你昨日,是在景元家里住的?”
刃一上来就成功从乐言一大堆话中捕捉到了重点。
而乐言听着这句,你昨日是在景元家中住?
莫名有一种,家长正在问自己昨日怎么住在别人家的感觉。
“……是。”乐言下意识开始观察刃的神色,嘴上还是如实回答了。
得到回应之后的刃眼眸却眯了起来。
不知道心底想了些什么,他略微沉默了片刻。
随后又主动性的开口说道:“说来也是,你俩关系一直都很好。”
……即使。
很多事情都不记得。
乐言还是因为心底那份无法放下的情感,又或者说好感。
无法拒绝景元的一些行为。
刃是知道的。
在他还身为应星,因为某人被迫性离开罗浮之时。
景元与乐言这两个本就喜欢凑在一起的好朋友,有的也只有对方了。
熟悉的人全都离去。
被留下的人只能抱在一起。
所以,被抓住送往牢笼中与景元单独沟通时,刃才会主动性的点出指引。
毕竟,要说在这个宇宙中有谁最在乎乐言。
景元可以排的上数一数二了。
“那么…景元有和你说什么吗?”
……比如说聊天,说一些往事之类的。
最后这句话刃并没有问出,反而是咽进了腹中。
“没有吧。”乐言想了想。
感觉也就普普通通聊了个天。
然后在路上被投喂了很多吃的。
被景元骗到他家中之后,也就坐在那里喝茶吃点心。
“他昨日并不在自己家中,半途有事就走了,然后安排我……”
说到一半,乐言语气顿了顿,随即就变得有些微妙。
“住到了他的房间里去…?”
并且成功出门之前搞了个反锁。
把乐言直接关在里面一晚上,表演了一个想走走不了,只能当场呼呼大睡。
“是吗?”刃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乐言语气中的不对劲。
好像对于景元让乐言住在他房间也没什么惊讶。
或许从他的角度来看。
这种行为不算太诡异。
“看来你们的关系一如既往的好。”
乐言:“你的这话怎么让人感觉这么怪呢。”
什么叫一如既往的好。
以前压根也不认识吧……?
诶,为什么会感觉有点疑问。
话说。
从刚刚开始就是乐言一个人在巴拉巴拉说话。
刃也就回了几句。
现在乐言还不知道这人怎么成功越狱的。
但貌似刃不是很想回答关于这个话题。
反而比较关注乐言与景元之间的事情。
话说本来来罗浮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刃。
既然目的达到了,那是不是就该走人了……?
思及这点,乐言莫名感到了一阵失落。
还有一种微妙的遗憾和不舍。
这种情绪是因为什么而起的?
因为此处跟曾经的故乡太过相似,还是因为……他人?
“不过你都已经出来了……那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乐言语气有种微妙的失落。
刃却没有及时回答这句话。
他只是闭了闭眼眸,又把视线缓缓向旁边移。
人工太阳的光辉从上面洒落,把所有房子都沐浴在阳光之中,却照不到刃所背靠的角落。
光影似乎也隔出了一份很明显的分界线。
乐言还在他面前,仰着脑袋眨巴眨巴眼,颇有种可怜兮兮看着人,等着能回应的感觉。
与这温和灿烂的白日无关。
他们隐藏在阴影之下。
又或者说……
只有刃隐藏在阴影之下,很难以正常的状态站在罗浮的大街上。
毕竟。
刃可是个对于罗浮来讲的重大通缉犯,不是吗?
至于乐言。
无论是过往他,还是如今的他。
似乎都比较适合站在阳光下面。
刃平静的思绪似乎一时间有些混乱起来。
此处是罗浮。
刃(应星)曾经的久居之地。
乐言曾经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
因为时间的磨损和进程,刃在此处基本上已无太多羁绊。
有的只有一些腐朽的回忆,让人痛彻心扉的情感。
但对于他面前之人来讲或许不是这样。
此处有着同族,有着曾经的挚友,又或者说曾经的一些…家人。
“阿言。”刃叫了一声。
让本就一直在看着他的少年人轻歪着脑袋,火速的应了一声。
“唉!怎么了?”
澄澈的蓝瞳只倒映着刃的身影。
刃将看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