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孟河像个门神一样站在门口,侯广明眉头皱了下。
不过想到自己的背后是谁,侯广明又觉得没什么大问题。
江砚舟甚至还没开口,侯广明就已经自己在沙发上选了个好位置,顺便翘起二郎腿。
“砚舟啊,孟河说你找我有事,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呀,我还着急去和我那些老友们钓鱼呢,一会儿把时间都耽误了。”
“一点儿小事,占用不了侯叔多少时间。”
“行吧,那就长话短说。”
整个江氏,能被江砚舟称一句叔,同时还敢这样和江砚舟说话的,可没有几个。
江砚舟慢条斯理的将文件合上。
“侯叔,最近身体怎么样?项目部最近杂事比较多,你还忙的过来吗?”
“还行吧,最近下面的人都比较听话,我也省心。”
说着,侯广明随手抓过旁边的杂志,翻了两页发现不感兴趣,又随手扔了过去。
那自在的模样,仿佛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不过真正的这间办公室的主人,面上却没有露出任何不快。
“前几天侯叔带队去招标会,似乎出了些问题?”
侯广明动作一顿,但很快掩饰过去。
毕竟他既然做了釜底抽薪这种事,自然早就做好了会被江砚舟秋后算账的准备。
咳了声,侯广明这才终于有了几分认真。
“我正想找你谈谈这事呢,结果你就先把我叫来了。”
江砚舟抬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是这样的,其实在招标会开始之前,我就发现项目组的几个人准备很不充分,就算是强行拉着他们去投标,估计也抢不过别家。”
“那时候招标会马上就要开始,再换人也来不急了,恰好这时候越礼那孩子联系我,说他这些日子一直有在了解这个项目,也提前做了很多准备。”
“我跟他简单聊了聊,发现他说的都在重点,我和越礼一合计,想着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谁接手项目不是接手呢?”
“所以我就带了几个骨干,去了越礼那边,结果也正如我们所料,项目成功被我们拿到手了。”
侯广明一口气说完,等着江砚舟的反应,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江砚舟竟然相当平静。
这不对呀。
他这一手釜底抽薪,转投江越礼那边,算是直接打了江砚舟的脸。
江砚舟不跟他翻脸就不错了,怎么还能这么镇定?
侯广明心里打鼓,面上却不显。
“原来如此,确实,项目总归都是咱们江氏的,侯叔你的想法我很能理解,就是事情太突然,我没个准备。”
侯广明立刻顺杆子往上爬。
“这次也是我考虑不周,下次我保证先知会你一声。”
事情如此顺利,似乎侯广明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可下一秒,江砚舟话锋一转。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侯叔你今年正好五十岁吧,也到了退休的年龄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好的接班人?”
侯广明脸色当即冷了些。
“砚舟啊,你说笑了,咱们的法定退休年龄是六十岁,我还早着呢。”
“况且我这个位置有多重要,自然不必说,底下那些小年轻,暂时根本没有能接手的,再说了,就算我想走,你爸也不乐意呀。”
侯广明能在江砚舟面前如此猖狂的主要原因,不只是因为他是公司的骨干,更重要的是,他还是江建国的拜把子兄弟。
这些年来,江建国一直牢牢的把持着集团最重要的权利,侯广明可在其中出力不少。
如今江建国有意让江越礼接手公司,侯广明自然也要效犬马之劳。
只是事情做了,就难免和江砚舟的矛头撞上。
虽然风险很大,但和江越礼上位之后,自己能得到的巨大利益相比,这点风险就不值一提了。
现在,侯广明已经清晰的意识到,江砚舟提到的退休,显然就是想把他踢出公司。
这简直是妄想。
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但唯一置身事外的孟河知道,侯广明完了。
僵持之际,江砚舟冷不丁开口。
“最近似乎没见耀文?”
不知道江砚舟突然提起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意思,侯广明依然警惕起来。
“应该是去和朋友玩儿了吧。”
“说起来,耀文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没个正事儿,侯叔就没想着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现在在哪呢?”
虽然一头雾水,但侯广明还是谨慎回答。
“还能在哪,不就是在他几个朋友那儿,等他没钱了,自然会回来了。”
“是吗?”江砚舟眉尾一挑。
“可我怎么听说,耀文是被抓到警局了呢?”
“什么?!”侯广明猛地坐直身体。
“什么警局,我怎么不知道!”
江砚舟修长的手指点在桌面上。
“听说是耀文喝醉了,跟人发生了矛盾,竟然拿着汽油把人家酒吧点了,后来警察一来,当场就把人带走了。”
江砚舟语气平淡的,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