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沈知许开门下车,招停了一辆出租车。
窗外景色飞速掠过,沈知许觉得身上异常的冷。
她知道江砚舟遭遇车祸的时候,是简宁及时进行了救治,才避免了酿成更糟糕的后果。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在心里催眠自己,江砚舟对简宁的一切例外,都是因为对方是他的救命恩人。
人只有一条命,所以无论江砚舟对简宁纵容到什么地步,都是应当的,都是江砚舟在报恩。
可现在她不能再欺骗自己了。
也许江砚舟从来就没有爱过她,那一年的甜蜜,也只不过是镜花水月。
之前江砚舟可以为简宁做任何事情,而现在,江砚舟又有了新的情人。
从头到尾,江砚舟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
现在是时候该让一切都结束了。
沈知许已经来过江氏集团很多次,但之前每次来都春风拂面的人,这次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
就连前台都看出不对。
“你有没有感觉到,咱们总裁夫人身上一股杀意?”
“你也感觉出来了?我觉得肯定是因为今天热搜上的事,我跟你说了你还不信,我估计待会儿楼上就得打起来!”
总裁办公室内,一群高管正在对某项跨国合作进行讨论。
下一秒,门突然被一把推开。
四下一静。
众高管满脸诧异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沈知许,而被惊扰了思路的江砚舟,更是眉头皱起。
“怎么不敲门?”
将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沈知许只是平静的开口。
“麻烦几位先出去,我有事需要单独和江总谈。”
几位高管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虽然沈知许是总裁夫人,但他们这可是在谈工作,对方到底有什么要紧事,竟然要先把他们赶出去?
当然,也有人想起二人间的离婚传言,八卦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
这架势,跟他兄弟的前妻,找他兄弟离婚分财产一模一样啊!
孟河最先反应过来。
“大家已经讨论了一个多小时,肯定也累了,不如先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高管们迅速领会,立刻前后招呼着赶紧给二人腾空间。
等办公室内只剩下两人,江砚舟抬手扯松了些领带。
“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你知道我们正讨论到要紧的地方吗?”
“我一句话还没说,江总就已经不耐烦了吗?”
两人视线在半空相撞,江砚舟眉间微蹙,“我没有这么说。”
他只是觉得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沈知许可以稍等一下,也免得那些高管在背后议论。
“是吗?”轻飘飘的两个字,沈知许根本无心去探究江砚舟的真实想法。
“江砚舟,我发现我一直都看错了你,之前你和简宁卿卿我我,我只当做你这是对自己救命恩人的纵容,我甚至愿意去理解你。”
“但现在我觉得,你根本不配。”
平白无故就遭受到这么一通指责,江砚舟神色也沉下来。
“沈知许,你把话说清楚。”
“所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嗤笑一声,沈知许直接将点开热搜的手机递到江砚舟面前。
“你们都被拍到了,证据确凿,而且还有知情人告诉我,苗舒年曾经亲口承认过,你是她的金主,现在你还有要解释的吗?”
苗这个姓有些特殊,江砚舟终于想起了那晚的场景。
“你确定苗舒年是亲口承认的?”
沈知许实在无法理解。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江砚舟竟然还有心思在这儿问她些有的没的。
“你觉得我会在这种事上骗你?”
“谁给你说的。”
“我不可能告诉你。”
江砚舟掐了掐鼻骨。
一上午的高强度工作,已经令他有些疲惫,现在竟然还要来解释这种东西。
“我和苗舒年,不是他们爆料的那样。”
沈知许没应声,但那意思很明显。
我看你还想怎么编。
“这段视频的时间,是我带着简宁出去吃饭的那次,中途简宁因为身体不舒服提前离席,在那之后,陈硕文叫了三个女生进入包厢,其中一个就是她。”
“在此之前,我完全不知道陈硕文还安排了这些人。”
“陈硕文确实有意要把苗舒年推给我,但我没有理会,我和她只是在下楼的时候说了几句话,我告诉她,不用跟着我。”
“这就是前后所有的经过,至于苗舒年为什么会造谣我和她的关系,这个我不得而知。”
沈知许知道,在这种事上,江砚舟是没有说谎的必要的。
既然问题不是出在江砚舟身上,范晓雨也不会对她说谎,那么出问题的,就只能是苗舒年。
沈知许几乎是立刻就串起了一条线。
她想,十有八九是苗舒年为了更容易获得资源,才谎称和江砚舟是包养关系。
当然,或许苗舒年本来没想着大肆宣扬,但好巧不巧,被范晓雨在内的几个人知道了。
其中的有心人出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