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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茶后
裴知聿抵达公主府的正厅。
他微微俯身,朝着上首的昭阳公主行了抱手礼,“公主。”
位于上首的昭阳一看见裴知聿就情不自禁想起昨日自己拉着他强吻的画面。
脸上飘起一抹不正常的薄红,“起身吧。”
“谢公主。”裴知聿抬眼,与夏梨浅对视了一眼,探究意味很浓。
夏梨浅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很多人喝醉后都会忘记自己醉酒时做的事情,那.........
她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做呢?
只要自己装作不记得昨日的事情,裴知聿自然不能过多苛责她。
“咳咳......”绝处逢生的夏梨浅脸色恢复如常,坐直身体问,“裴知聿,你可有指使府中奴才做出苛责程子谦份例来贴补逸风居的事情?”
裴知聿微微皱眉,“并无。”
他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人,重新看向夏梨浅,“还请公主明察。”
“那是自然。”被大佬戴了顶高帽,夏梨浅有些飘飘然,“既然无人承认,那本公主便采用最为原始的方法,淡绛。”
“奴婢在。”
“你带公主府的一队侍卫搜查所有人的床铺,搜出来赃银的,杖毙,未搜出来的,赏五百文。”
本来想要抱怨的下人这厢统统住了嘴。
只是被翻乱被褥就能得到五百文钱,怎么看都是划算的。
但还没将银子转移出去的桃夭立马便绷起了脸,“公主,随便搜查奴婢等人的床铺,恐是会寒了大家的心啊!”
淡绛失望闭了闭眼。
她算是看明白了,苛责程公子这件事上,桃夭不光参与了还是主谋,此时此刻不乖乖认错,还想着要公主妥协。
夏梨浅屈起指骨,轻敲桌面,“你们也同桃夭一般的想法?”
地下跪着的人眼看到手的五百文钱马上要飞了,也顾不得自己出声会不会得罪桃夭了,抢白道,
“公主,奴婢愿意配合搜查以证清白。”
“公主!奴才也愿意配合搜查以证清白。”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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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梨浅很满意他们的表现,给桃夭留了最后的体面,“嗯,看来是桃夭多想了,淡绛,带人去搜。”
淡绛领命经过桃夭的时候,桃夭轻轻扯了下她的裙摆。
此时此刻。
她也顾不上自己那可怜的尊严,只希望能好好活下去。
她银子就藏在枕头下面,淡绛这般明晃晃的带人去搜,必然是躲不过去的。
淡绛垂眸,低头看了眼眼底全是泪水的桃夭,有些心软,而后从她手中拽开自己裙摆,带着侍卫大步流星的走出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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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半盏茶
淡绛带着赃银回来,呈给夏梨浅。
一共是三个荷包,里面分别装了十两,八两和五两。
夏梨浅看清银子上的痕迹,将那三个荷包丢至他们面前,“这些荷包是谁的!自己认!!”
桃夭看见自己荷包,巍颤颤的爬过去将它捡起来,“这是奴婢的。”
旋即巧舌如簧的狡辩道,“公主,可是奴婢冤枉啊!这是奴婢这几年省吃俭用存下来的辛苦钱,真不是克扣程公子的份例得来的,还望公主明鉴!”
另外两个人捡过荷包来便有样学样,“公主,奴婢/奴婢也是冤枉啊,我跟桃夭姐姐一般,这荷包里的钱都是我们省吃俭用省出来的,可没克扣程公子的份例啊!还望公主明鉴!!”
要不是夏梨浅真有实质性的证据,说不定真就信了他们如此悲怆的一幕,相信他们是被人冤枉的。
“你们说这些个银钱是省吃俭用出来的?”夏梨浅看着他们,问。
“是。”桃夭领头道。
另外两个立马跟着道,“千真万确啊公主。”
夏梨浅冷笑了声,“那你们可知,我最新发放的份例是银官局新送来的,上面有标志?如若不是你们昧了程子谦的份例,怎会一下子接触到这么多新官银?”
那两人低头,果不其然看见银子上有细小的标志。
一时间,面如死灰般瘫坐在地上。
完了。
一切都完了。
等待他们的将是在外院里被杖毙。
死亡的恐惧席卷而来,两人爆发出最后的求生欲望,连爬带滚的往夏梨浅脚边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她求饶,
“公主,奴才知错了,奴才不是故意要克扣程公子份例的,奴才是因为府外的老母亲病了,大夫开的药太过于昂贵,奴才......奴才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下如此错事,公主.....公主你原谅奴才一次吧!”
“公主.....”另一个奴才哭的稀里哗啦,说着,“奴才是因为....因为弟弟要成家,想着没什么没能给他的,前几日出府采买时,看到个合心意的,这才动了歪心思,公主.....公主你看在奴才是初犯的份上,从轻发落,公主.......”
夏梨浅失望的闭了闭眼。
都到这时候了。
他们还是不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