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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的对话并不愉快。
马车刚在山庄脚下停下,夏梨浅便跳下了马车,虞子安紧跟着。
跟在虞子安后面下马车的是裴知聿,他跳下来后,长宁才从马车里出来,看着没有脚蹬过度的马车,陷入纠结。
片刻后,她说,“知聿,能不能扶我一把,这马车有些高。”
没等裴知聿做出选择,淡绛立马抢白,“长宁郡主,你要是让裴质子扶你下马车,我家公主会生气的,奴婢给你那个脚蹬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长宁讪笑道,“那便多谢淡绛姑娘了。”
裴知聿没留下来等长宁,等淡绛磨磨蹭蹭拿好脚蹬给她,她在从马车上下来,裴知聿已经走的老远了。
长宁有些气自己沉不住气,深吸几口气后恢复如常,温柔的对淡绛说,“淡绛姑娘,昭阳已然走远,你便与我一道吧。”
淡绛皮笑肉不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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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侧
虞子安抿着唇,不发一言的跟在夏梨浅身后。
他这人虽没读过什么书,但对情感的感知能力特别强,刚刚公主这么生气的原因昭然若揭。
“公主,裴兄与那长宁郡主只是旧识关系,并无私交。”
夏梨浅脸鼓的更起了。
甚至心中冒出了不同于常人的想法。
裴知聿本来就是她花功夫求父皇要到的,他便是公主府的人,就算自己不喜欢,他也不能去外面沾花惹草!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夏梨浅脸色难看的要命,她都不知道自己对裴知聿的占有欲这么强,前几天长宁接触他,自己忍着,今日长宁变本加厉,话里话外都是他们关系匪浅。
这几日积攒的怒气彻底爆发了。
怎么也收不住。
“公主?”虞子安又唤了声。
“本公主无事。”夏梨浅嘴硬,“只是觉得马车太闷,想着快些下来透气。”
虞子安看破不说破,“嗯。”
“本公主先去厢房休息,用过午膳,我们便去挑选马匹。”
虞子安再次应声。
后面
淡绛看自家公主走远,也没了陪在这长宁郡主身侧慢慢走的心思,屈膝道,“长宁郡主,奴婢得快些去伺候公主。”
长宁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淡绛姑娘请便。”
淡绛提速,而后小跑起来。
长宁身边的侍女不开心道,“郡主,她不过就是昭阳公主身边的一个侍女,您对她这般客气做什么?”
“对人客气些,总是没错的。”
“可是,那侍女一看就对你不满意!说不准还在心里偷偷骂你,要抢她家公主的人呢!”
长宁瞬间冷脸,“裴哥哥从不是谁的所有物。”
“是奴婢说错话了。”
“你也早些去厢房准备。”长宁顿了顿,继续说,“我想与知聿单独说说话。”
侍女了然,笑着道,“知晓啦,奴婢这就退下,不打扰郡主与五皇子叙旧。”
长宁这才有了些笑容。
她稍稍提速,发现裴知聿放慢了脚步,好像是故意等她。
心里热热的,缓步走到他身侧,唤了声,“知聿,你放慢脚步,可是在等我?”
她迫切的想确认,脱口而出了这么句。
倒是失了礼数。
裴知聿点头。
长宁笑容更大,“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吗?要不你去我厢房内坐坐?”
裴知聿侧眸,冷冰冰的问,“长宁,为何故意激怒昭阳?”
长宁脸上的笑容僵住,“我....我没有故意激怒昭阳,知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以后莫要再如此行事。”裴知聿没过多解释,“昭阳脾气不好,不要去招惹她。”
长宁笑了笑,以为裴知聿是在关心她,“我知晓了。”
裴知聿没再看他,大步往厢房那走去。
淡绛已经进了夏梨浅的厢房,第一时间便是告状,“公主,你是没看见那长宁郡主,您走了之后,她竟然要裴质子扶她下马车,奴婢早就说了,那长宁郡主的心思分明都在裴质子身上。”
夏梨浅脸更臭了,淡绛连忙哄,“但裴质子没扶,是奴婢拿了脚蹬给长宁郡主。”
淡绛想了想,又说,“公主,这次来山庄,裴质子是临时加上的,所以....所以他没有厢房。”
夏梨浅:“这里一间多出来的厢房都没有吗?”
“大抵是没了。”淡绛眼睛转了转,“下个月就要去狩猎了,好多世家小姐和公子为了能在狩猎的时候出风头都会提前半个多月来这山庄挑选马匹和练习骑术,厢房早就满了。不若让质子与公主一间?正好让那长宁郡主看看,裴质子到底是谁的人!”
夏梨浅:“.............”
这跟作死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扣扣——”
外面敲门声响起,淡绛脱口而出,“想必是质子来了,门外有侍卫守着,旁人进不来。”
“你去开门。”夏梨浅深呼吸两下,没压下去心中那股怒意,又拿起桌上的凉茶猛喝了好几口。
冰冰凉凉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