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近午时
膳食刚刚上全,皇帝闻着味就过来了。
他朗声大笑着踏进坤宁宫,“昭阳来了啊!”
夏梨浅嗔了皇帝一眼,起身给她微微屈膝,忍不住埋冤道,“难道父皇不是因为昭阳来了,特地来母后宫中看昭阳的?”
“哈哈哈哈哈哈!是是是!朕就是听闻昭阳进宫了,才放下手中的政务来看皇后与昭阳的。”
夏梨浅小声哼了声,“这还差不多。”
“也就昭阳你了,敢跟朕这般说话!”
皇后出来打圆场,“你们父女俩,诶,快些用膳吧。”
趁着皇帝在,夏梨浅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吃了几口饭,她假装嘱咐自家父皇,“父皇,昭阳适才听闻母后身体有些亏空,您可得让太医给母后好好瞧瞧。”
“怎么回事?”皇帝突然正色起来,“皇后的身体一直是太医院调养的,怎么会突然气血亏空。”
皇后掩面,唇色苍白的说,“皇上别听昭阳胡说,臣妾无碍。”
秀琴姑姑抢声道,“怎么会无碍?皇上你是不知晓,昨日起身,娘娘还见红了,老奴去太医院请太医瞧了瞧,那太医说娘娘身体好得很,没有任何的问题。”
“秀琴!”等秀琴全数说完,皇后才开口呵斥。
秀琴姑姑不痛不痒的说了句,“老奴知罪。”
这次皇帝连筷子都放了下来,“皇后,你与朕如实说,到底怎么了?”
夏梨浅在桌下碰了碰皇后的手。
皇后将枕头下发现麝香以及那个纸条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皇帝,其中还强调了不可能是打扫内室的宫女做的手脚。
皇帝气的胸闷,元德立马有眼力见的上前给皇帝顺气,“陛下,你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出了这种事情,你让朕如何保重龙体!”
元德跪倒在地上,“皇上恕罪。”
“行了行了。”皇帝烦躁的挥了挥手,“你给朕滚出去。”
元德只得应好。
皇帝深吸几口气,平稳心情后看向皇后,“皇后莫要忧愁,这件事情朕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皇后大度的说,“皇上,说不说法的,臣妾不在乎,臣妾在乎的是腹中的胎儿能否平安降生。”
顿了顿,皇后将话头引到了避暑山庄上面,“皇上,这次的避暑山庄,臣妾想跟着一道去,有皇上陪在臣妾身边,臣妾觉得心安。”
“可........”皇帝脸上浮现纠结之色,“去避暑山庄路途遥远颠簸,朕怕皇后这身体.........”
“皇上,要是留臣妾在这宫中,臣妾会更担惊受怕。”皇后拉上皇帝的手,“臣妾那辆马车行驶的慢些便可,不会出事情的。”
夏梨浅出口帮腔,“父皇,你就让母后跟我们一同去避暑山庄吧,昭阳也不放心母后一个人待在宫中,要是那有心之人想要加害母后,我们都在避暑山庄,可谓是鞭长莫及。”
皇帝想了片刻,或是觉得昭阳说的话有道理,点了点头,“倒是朕与皇后同乘一辆马车,放慢速度,途中还有随行的御医,想必是不会出事的。”
皇后点了点头。
重新拿起筷子,气氛还是沉闷。
夏梨浅说了好些话来逗皇帝和皇后才缓和了下来。
等用完午膳,皇帝回了御书房,夏梨浅则是回公主府。
马车行驶在宫内,突然一个顿停。
夏梨浅都觉着自己腹中的食物要被甩出来了,她撩开帘子问淡绛,“发生了何事?”
淡绛皱着眉,如实道,“公主,我们的马车走的好好的,御膳房突然来了好多人,也不知道避着点马车,直接横冲直撞过去了,不得已才惊扰了公主。”
“本公主无碍。”夏梨浅看她们行色匆匆的模样与上次一般无二,对着淡绛道,“淡绛,你去问问,她们手中的膳食是送去哪个宫殿的?”
“好,奴婢这就去。”淡绛从马车上跳下去。
片刻后折回来,将问到的告诉夏梨浅,“公主,她们说膳食是送往冷宫的。”
夏梨浅皱眉,淡绛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公主,这都过了用膳时间了,这冷宫中的废妃怎能差使动御膳房给她送膳食的啊?”
“本公主也不知晓。”夏梨浅弯了弯唇,“反正与我们无关,快些回公主府吧。”
“好。”淡绛应。
马车帘被放下。
夏梨浅坐在一侧马车一角,细长的眉头微微皱起,她有些想不明白。
为何一个冷宫的妃子仍有这般大的权利,如同淡绛说的那般,可以差使动御膳房。
——
直到回到公主府,夏梨浅都没想明白,干脆就不想了。
由着淡绛扶自己下马车。
门口守着的侍卫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往夏梨浅那走了点,“公主,裴质子来了。”
“嗯?”夏梨浅顿住脚步,反应过来后道,“我不是跟你们说不让他入公主府。”
那侍卫忍不住道,“确实是这样,但公主您昨天不是说,是您请裴质子入的公主府吗?我就....就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