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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侧的裴知聿牵起她的手,捏了捏她柔软细白的手指,故作温柔的语调让夏梨浅遍体生寒。
“饿不饿,早起梳妆,喜服又那般重,用膳么?”
“我不想用膳。”夏梨浅将手指从他掌心抽出来。
两人的手刚分开,裴知聿立马又追了上来,主观道,“公主饿了,备膳。”
夏梨浅被迫跟着裴知聿去了饭厅。
她坐在原来一直坐的位置上,他坐在她身侧。
膳食全数上桌之后,他夹起食物往夏梨浅嘴里递,夏梨浅偏了偏头,筷子头碰在她唇角。
裴知聿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给旁侧的人使了个眼色。
旁边的人立马将淡绛压了上来,跪在地上,难堪的不行。
夏梨浅双眸微微睁大,瞪向裴知聿,“你又要做什么?”
“在乎这个侍女?”裴知聿眉梢微挑,放下筷子,随手拔出侍卫佩戴的剑,挑起淡绛的下巴,往前送了一分,那剑就划破了淡绛的皮肤,血从里面渗出来。
夏梨浅急了,“不要!我吃,你喂的我都吃。”
“嗯?”裴知聿一点都不着急,保持着这动作。
“裴知聿.....”夏梨浅服软,“我听话,你不要伤害淡绛,我求求你了。”
“怎么哭了?”裴知聿将挑起淡绛下巴的剑丢在地上,抬手,大拇指腹落在她眼睑下,擦去她眼泪。
他重新执筷,依旧喂到夏梨浅的嘴边。
夏梨浅张口将筷子上的菜吃下去。
裴知聿将小公主往自己身上圈,夸她,“真乖。”
夏梨浅低头,珍珠大的眼泪落在那鹅黄色的裙子上。
裴知聿身子一僵,而后若无其事的将夏梨浅抱坐在了自己腿上,一口饭一口菜的喂她。
夏梨浅也不拒绝,他喂什么自己就吃什么。
只不过这顿饭吃的压抑至极。
用完膳,夏梨浅被领回了韶光院,留了淡绛伺候她梳洗。
裴知聿则是去了公主府的书房,刚进门,他心口就涌起一阵热流,紧接着,一口腥甜吐了出来。
他扶着书桌站稳,拿出帕子将嘴角边的血迹擦干。
坐了半盏茶,裴知聿身体还是不舒服,唤了木风过来。
木风给他行礼,“主子。”
“最近感觉有些胸闷气短,刚才还吐了血,帮我看看。”
木风神色很严肃,“这都吐血了,主子怎么不早些说?”
裴知聿没再说话,将手伸了过去。
木冬搭上去把脉,片刻后移开,提笔开方子。
“不是什么大问题,是郁结于心导致的,主子切勿太过于操劳,也不要大喜大悲,好好调理。”
裴知聿嗯了声。
他被小公主气的肝疼。
才一年,她就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别人,自己碰一下她,她都会委屈的掉眼泪。
还有那眼中对自己的厌恶,也是真实存在的。
想起两人对视间,她隐忍着的倔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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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被裴知聿精兵围起来的消息根本瞒不住。
此时已经传回了宫中。
皇帝本来就在为那蛮夷之国的胡搅蛮缠而忧心,冷不丁就听到这么个消息。
勃然大怒的拍桌,“当街抢亲?围了昭阳的公主府?!”
元德一个字都不敢往里多说,将听到的原模原样的复述给皇帝听,“是。”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明黄色的身影气的脸色通红,“守城的人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进城他发现不了吗?!”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元德在一旁劝,“这些人都是乔装打扮之后进城的,守城的士兵发现不了也情有可原。”
皇帝一声怒哼,而后道,“传朕旨意,带一队禁卫军将昭阳的公主府围起来,如若他们动手,立马诛杀!”
元德应了声,半盏茶后折回来,“皇上,左右丞相求见。”
“让他们进来。”
元德再次应声,出去将左右丞相请了进来。
左右丞相进了御书房,行过礼之后立马直切主题。
左相先是跪在地上,“皇上,现下天灾肆起,国库空虚,不能打仗,还请皇上下旨,围剿公主府,活捉裴知聿!”
右相也跪了下来,“皇上,裴知聿在裴国已掌握了一切,只等退位诏书下来,然,他必然是裴国的新帝,如若我们能将他捉拿,可以用他来跟裴国谈条件,让他们用城池来换人!”
“那昭阳呢?”皇帝眯眼看向他们,“朕的昭阳怎么办?!”
左相:“至于昭阳公主!她一定是能理解皇上为了大夏国百姓而做出的选择。”
“不行!”皇帝都没有任何的思考,“昭阳不能出事。”
“皇上!”左右相异口同声道。
左相又说,“蛮夷小国对我们虎视眈眈,如若裴国再横插一脚,那大夏国将走向灭亡,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为了大夏国,为了黎明百姓做出最为明确的选择。”
右相添火,“如若皇上因为昭阳公主而置大夏国的黎民百姓于不顾,想必百姓也会因此记恨上昭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