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之潼给我的感觉太矛盾,他穿上道袍行法时,颇有大师风范,开坛、祝香、驱邪、超度有模有样,这绝对不是江湖骗子能装出来的,尤其他才二十多岁。
但他脱下道袍,完全换了个人。
我虽然对奢侈品不是很了解,但几个有名的logo还是认识的,他一件短袖就能买我好几套衣服。
这家伙显然不缺钱,何况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他还有套四合院呢。
茅之潼绝对算得上富二代,还是隐富的那种!
是不是现在的富人圈的少爷们,开始流行不老实在家继承家业,却爱上漂泊生活,游戏人间了?
果然有钱人的想法我不懂。
茅之潼划拉着手机,懒得看我:“我这叫与时俱进,娱乐和传播文化两不误!寓教于乐懂不懂!”
顿了顿,他不以为意地切了声,低声道:“门风……我一个被逐出师门的还讲什么门风?”
“啊?你被逐出师门?”我瞪大眼,好奇追问,“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他笑了笑,转移话题:“乐小友,怎么说起我来了?我可是推了几个预约占卜的迷茫妹子,放下我的终生幸福大事,特意过来帮忙的!”
切,是你不请自来好不好!
我把唐思宁的事讲述了一遍,他蹙了蹙眉:“听起来像是摄魂合婚。”
温也坐在榻上,点头:“没错,昨天乐小麦在房间做了封邪的法阵,并未有邪祟进入那女子的房间,想来是魂体被摄走。”
“就像老怪物通过连接我的神识将我的魂魄扣住那样?”我追问道,“难道有人想勾走唐思宁的魂?”
温也微微颔首:“或许不只勾魂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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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唐思宁的保镖将八卦镜送过来,温也和茅之潼在那边研究镜子,她把我拉到一边,说今天是她这一个月以来睡的最踏实的一觉,问我用了什么办法,态度明显比之前和善了很多。
我把手镯收起来,只说用了独家秘法,没有明说,她还想追问,茅之潼走过来,一本正经地说:“女居士,贫道见你印堂发黑,晦涩不明,想来是近日噩梦缠身,阴魂作祟。”
“但贫道观你面相之气,中赤带黄,有丝有缕,欲随风飞舞之状,想来不久会有喜事降临。”
唐思宁眼睛泛着光,很快被忽悠住,连忙追问:“什么喜事?”
“女居士,请随贫道来这灯下,让小道好好观摩,为你答疑解惑。”他继续忽悠,对我使了个眼色。
唐思宁被支开后,我走到温也身侧,开口问道:“这八卦镜怎么回事?”
镜子呈圆形,直径大约二十公分,看上去年岁很老,黑乎乎的,中间雕着只乌龟,四周刻着八卦文和我看不懂的符文,背面则打磨光滑。
我一靠近就觉得遍体生寒,温也察觉到,将镜子用布盖上,把我拉的稍远一些:“是不是感觉到不舒服?”
“你怎么知道!?”我震惊地看着他。
“我的灵力已经融入你的体内,你身体有异常或者不适,我的灵珠会有察觉。”
温也蹙眉道:“这镜子年岁很久,我闻到了一股土腥味和很浓重的尸气,应该是陪葬品或者被长期放置在葬坑中,背面雕刻的符文有退煞散气的功效。”
我指了指平安扣:“要不要让栩哥儿出来鉴定下真假?”
他摇摇头:“镜子上的符文退阴气、散生气,对生人和阴魂都有影响。”
栩哥儿缓缓道:“用镜悬棺,盖以照尸取光明破黑暗之意……我当时下葬时,墓顶中央便悬挂了一面聚敛阴气的镜子,加上修炼,才使我千年来阴魂不散。”
“而这面镜子,阴魂既不能靠近,又散生人气息,没有猜错的话,是聚炼魔气和戾气的。”
“看来那个名叫蔷薇的毒妇,是想散掉这女子的生气,让她魂魄不稳,夜夜魂游与男鬼私会,长此以往精气神被吸干,从而变成行尸走肉。”
“这女子若听从梦中男鬼的话真的去了双洪村,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殒命。”
我遍体发寒,蔷薇好歹毒啊,唐思宁不过是不喜欢她,她居然用这么阴狠的方法害人!
“现在最头疼的是,那女子和男鬼已经用八字合婚,算是结了冥婚,即使没有这镜子,也早晚会暴毙而亡的。”栩哥儿云淡风轻道。
“结冥婚这么随便吗?女方不答应也能合婚?”我好奇道。
“肯定是有人使用了歹法强制合婚,或者那女子收下了什么信物。”栩哥儿哼了声,“还好那女子还不算蠢,并未与男鬼发生关系,只要销毁婚书就可以解了冥婚。”
我长叹口气,余光恰好瞥见茅之潼,这家伙正拿着唐思宁的手一本正经地看手相,察觉到我的视线,他眉毛一挑,露出猥琐的笑。
唐思宁就是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被这老色批忽悠地一愣一愣的。
昨天她还说没牵过男人的手,今天这不就牵到了吗。
夜幕将近,我催着唐思宁赶紧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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