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摆摆手:“没有,没有!师父说你很强!说小福师叔跟着你,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正要说话, 中年男人提高音量:“哎,小兄弟,你朋友他老爹叫什么?”
茅之潼迟疑道:“额……他没说老爷子叫什么,只说姓王,进村一打听就知道。”
我坐在车里听着他胡说八道,心中不由好笑,他可真会编啊。
这村子里万一没有姓王的,我看他怎么办。
男人偏头想了想,喃喃道:“姓王啊……我们村里现在有三家姓王的老人没搬走,你朋友叫什么呢?我没准认识,正好给你带路……不过现在大晚上,家家户户都睡下了。”
茅之潼灵机一动,说道:“你们村子有没有住宿的地方?我开了一天的车,实在太累了,而且也没大半夜登门造访的道理。”
“当然有!我姐家之前就是开民宿的,一直有空房!今天下午还有个女人住进去了呢!”
“我现在就可以给她打电话,让她来接你们。”
女人?十有八九是万女士!
茅之潼面上没有表现地很激动,而是不冷不淡地说道:“行吧,车上我还有几个家属,我们先休息一晚。”
他朝我们这边看了眼,使了个眼色,温也很快掐了个结界,罩住他和阿亮。
我摇下车窗,装地不耐烦道:“打听清楚了吗?!能进村子吗?我快困死了!”
“马上好!”
男人一边开闸放行,一边对着茅之潼嘿嘿笑道:“你居然敢带着老婆孩子过来,真是……胆子够大。 ”
“我给我姐打声招呼,你们进了村子,在第一个丁字路口向左拐,就能看到个大红灯笼,我姐就在那儿接引你们。”
茅之潼笑着说了句谢谢,便启动车子进入双洪村。
车窗一关,他正色道:“一会儿咱分头行动,我在民宿,打探我小姨的情况……温小友,你和阿亮去找罗清老道和卫之礼。”
温也刚才掐诀罩住结界的目的就是想暗自行动,于是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车子刚转弯,便看到没什么灯火的村子里,有盏红灯笼高高挂在写着大大的‘拆’字的白色村墙上,下面是相对宽敞的空地。
村里的建筑大多是都比较老旧的两三层农村自建房,灰砖黑瓦,很多已经人去楼空,没什么人气,寂寥无比。
一个隐约的人影打着手电筒站在墙下,见到我们的车子挥了挥手,很像夜行拦车的鬼影,十分诡异。
离近看是个穿红衬衫的女人,她应该就是村口门卫那开民宿的姐姐。
民俗老板示意我们把车子停在挂红灯笼的那片空地上,温也和阿亮没有下车,我抱着睡着的明夕,和茅之潼装成两口子,小狼充当我们的弟弟。
下了车,果然在广场的黑暗中有辆白色的车子,正是卫女士租的那辆。
民宿老板五十来岁,典型的农村妇人打扮和长相,见到我们很热情,问我们从哪里来的,巴拉巴拉扯各种有的没的,全被茅之潼搪塞过去。
她想帮我抱明夕,被我笑着拒绝。
这小祖宗是我们所有人的命根子,我怎么敢让一个陌生人抱她。
村路狭窄错综,家家户户离得很近,还有河从村子中穿过去,空气中满是潮腻的水气味。
七转八转到达今晚的落脚点,说是民宿,其实就是农村的自建房。
外墙粉刷成了白墙,看上去周围比其他空房干净有人气,院子上的青砖长满了年久的青苔,墙角上放着很多花盆,花草半开不开,有点发蔫。
廊下挂着两盏黄色灯笼,影影绰绰地照着吃饭的长桌和两条长板凳。
木秋千被风吹得微荡,似有人坐在上面。
许是知道周围有很多鬼魂,原本挺惬意的小院,却给我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
这里的钉子户,难道真的不害怕吗?
进了堂屋,民宿老板没验我们身份证,只是多交了三百押金,就帮我们办理了入住。
选了二楼两个相邻的房间,我把明夕放在床上。
这小祖宗看着小小一只,抱着可重了,我两个胳膊都酸得不行。
小狼从背包里取出个毯子和小垫子,分别盖在明夕身上和铺在她身下,没让她盖民宿里的棉被。
他真的超级细心又有耐心,带来的背包里全是明夕要用到的东西。
茅之潼没有跟我们上来,而是在楼下和店老板套近乎。
小狼将整个房间的门窗都关上,窗户只留了两三公分的缝隙。
又将房间所有能反光的东西都用布遮住,同时将衣柜门都打开,然后从包里取出个用细绳子绑着的枯草柱儿和陶碗。
枯草柱儿一元硬币粗细,半根手指长短,点燃后,小狼将明火扑灭,放在碗中。
他端碗于胸口,顺着房间走了几圈,任何角落都没放过。
整个房间瞬间一股说不上来的气味。
看他走过来,我问道:“小狼,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端着小碗在床沿和我身上晃了晃,白烟袅袅,穿过我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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