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部落的一处沙屋里,看着跪在地的阿木和古台,秦平不由的感到头疼。
起因很简单,马方将军他们为了保密,需要杀掉长河部落的所有人,这个并没有什么错,反正之前也屠了很多部落。
可当他们最后来到几个破旧的沙屋前,要将屋内之人全部杀死时,却被阿木和古台拼命阻止了。
要不是赵子寒在,估计马方都会抽刀砍了这两人。
这不,官司打到秦平这边了。
“阿木,还有那个古台,说说为什么不杀那些人吧。”秦平揉了揉头,问道。
“大人,那些都是我的族人,我不能看着他们白白被杀啊。”一旁的古台急忙喊道。
这倒是让秦平一愣。
“你的族人?你不是商人吗?怎么会是长河部落的人?先前杀了这么多人也没见你阻止啊。”
古台被问的满脸窘迫,只能口吃的说道:“这,这,…”
“还是我来说吧,大人,古台兄弟怕是不好启齿吧。”跪在一旁的阿木说道。
就是在阿木的诉说中,秦平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五十年前,宝藏之说是空穴来风。
长河部落不是归顺北风部,而是被其以武力占领。
传闻宝藏入口与水有关,而长河部落之人又善于寻找绿洲。
从那以后,部落之人被驱使着在这沙漠里替他们寻找绿洲,这么多年很多人都活活累死在这片沙漠里了。
同时为了保存这个秘密,北风部又派了很多人填充到长河部落。
但是北风部骨子里带着马匪的基因,这些人到了长河部落后,就干起打家劫舍的勾当,将长河部落的名声败尽了。
定西军所杀的那些人,根本就是北风部的人。
而真正的长河部落之人,都被关押在一起,定期才被北风部带出去寻找绿洲。
曾经鼎盛时期拥有五千人的长河部落,如今满打满算就剩沙屋里的几百人了。
而古台这么多年,就是靠着委屈求全,甚至是亲手杀了自己的族人,才得到了北风部的认可,才能在长河部落周围自由出入,从而结识了阿木。
阿木说完后,古台早已是泪流满面,浑身颤抖,紧握的拳头里已经流出了鲜血。
要知道,为了这一天他等待了太久了。
身为部落首领之子,他从出生起就处于黑暗之中,幸运的是他的父母一直用生命在保护他,一直带给他光明。
直到有一天,母亲突然被一群喝醉酒的畜牲强行拉走,小古台只能抓着窗户大声呼喊。
等到母亲回来时,小古台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只记得那晚的嘴角很咸。
待小古台醒来时,母亲却已经永远的睡着了。
小古台摸着母亲的手,发现她很冷,他就把屋子里仅有的被子、衣服都盖在了她的身上。
小古台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母亲咋还不醒呢?是不是小古台又惹您生气了?奥,天又黑了,小古台马上去睡觉,别生气了。
迷迷糊糊中,小古台听到了父亲的愤怒声,好凶啊。
再次醒来时,父亲已经坐在了他的身边,但母亲到哪去了呢?小古台看不到。
他只记得父亲用一只手臂紧紧的抱住他,身上传来很浓的血腥味,他甚至没有看到父亲的脸。
又过了几天,小古台站在窗前看着少了一只胳膊的父亲,卑微的向着一个人跪拜。
再之后,他被送到了长河部落的祭司这里。
在祭司身边,他学到了很多东西,结交到了一些真正的朋友,也了解了自己部落的命运。
他不愿接受这种命运,于是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办法。
他开始拼命的巴结北风部的人,当他得知朋友们的逃跑计划后,如实的向北风部进行了举报。
果然,这些人轻而易举的被抓住,可他没想到的是,北风部的人居然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前,亲手处决了他们。
也就是在那个刑场上,他再次见到了自己的父亲,满头白发、独臂、佝偻着身子。
所有人都对他怒目而视,唯有父亲的眼里是深深的自责。
他强迫着自己保持冷静,用颤抖的双手拿起大刀,除了第一个他因为紧张砍了两刀外,其余的都是一刀枭首,到最后他似乎要将刀柄握碎。
本以为行刑就此结束,可北风部的人却说他的父亲是主谋,强行将其押了上来。
这下子引起了长河部落的骚乱,要知道他的父亲虽然多年前就已经被废掉了修为,可他还是长河部落的名义首领啊。
他的父亲安抚了愤怒的长河部落众人,当众承认自己是主谋,并且宣布将首领之位传给古台。
然后,从古台手中夺过了那把还在滴血的长刀,亲手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古台甚至没有看父亲一眼,就对着长河部落众人宣布,从此以后他就是首领,这些人就是逃跑的下场。
说完还逼着长河部落的人使劲的跪拜,宣布效忠北风部。
围观的北风部人本以为可以看到一副父子互砍的局面,谁知道最后是这个结局,大感无趣,纷纷离开。
跪在刑场上的古台,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