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置若罔闻,盯着屏幕的眼睛眨都没眨,更别说换姿势了。
安南暗叹一口气,想着用什么法子能让凌尘休息上半个小时,她这个秘书的存在也是意义的。
走廊里,一阵缓慢带着些漫不经心的脚步声响起。安南支起耳朵听了听,立刻就从这脚步声里辨别出了对方的身份,心中一喜,救星终于来了。
连忙迎出去,在对方抬手推门前的那一刻,将门从里面拉开,“杜先生,您总算是来了。快劝劝总裁,他这样已经一整天了,不吃不喝的工作。我真是担心,公司保住了,最后总裁却出事了。”
杜泽堂俊眉微挑,打趣的扫了安南一眼,“我还说今年安大秘书怎么对我这么热情,原来是担心你家总裁啊。”
“凌尘,看看把你家美女秘书给急的。换做是我,我可舍不得这样让美人担心。”杜泽堂的一双桃花眼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嘴里的话没几句正经的,却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反感。
安南早就习惯了杜泽堂这样的说话方式,见怪不怪的将人让进去,小声的在一旁说,“您这样也没用,一个小时了,我在一旁嘴巴都说干了,
总裁看也没看我一眼。”那样子,活像是魔怔了一样。
“那是你没说着他想听的。”杜泽堂冲她灿烂一笑,“不如我们打个赌,要是我能让你们总裁三句话内有反应,不如安大秘书就和我约会如何?”
“免了吧。”安南干笑两声,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杜先生您法子多,我哪里敢和您赌。你还是快些劝劝总裁吧,我去给您冲咖啡。”说完,便倏的离开了。
“脚上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跑的却比兔子还快,这些女人真有意思。”杜泽堂说完睨了一眼桌后稳如泰山的凌尘,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你这是想尽快折磨死自己,让那丫头守活寡吗?”
凌尘飞速敲击着键盘的手一顿,虽然只是一瞬间,心却已经已经杜泽堂说的话动摇了。
“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嫌弃渡步到办公桌的跟前,扫了一眼桌上的好几个咖啡杯和被烟头塞满的烟灰缸,“就算现在将你拉出去,也没人相信你是凌尘。”
“你到底想说什么?”将自己有些僵硬的手指从键盘上移开,凌尘揉了揉额角,便要习惯性的去摸烟,“我们的时间不了。
”昨晚凌国远已经坐不住逼了他一回,如果不在记者招待会上将所剩下的两个百分点股权掌握在手中,那么母亲多年来为他准备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他无法坐以待毙,所以半夜里离开别墅来了公司。
杜泽堂抢了个先,一把将他的香烟扔进了垃圾桶,“你这样抽下去,不用等凌国远那混蛋对付我们,我们也玩完了。”
一屁股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看着自己还有被逼入绝境的模样,目光也渐渐沉了下来,再开口,语气也比之前更加的认真,“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那个丫头想一想。她现在整天担心你担心的要死,要是你真出点什么事情,没人能像你那样的护着她。”
“什么意思?”凌尘立刻抓住了他话中的蛛丝马迹,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晓晓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是什么都不关心的吗?”杜泽堂故意卖起关子,别人都畏惧凌尘的冰冷和怒气,可他不怕,两人多年的老友,他早就摸清了对方的脾气。
“杜泽堂,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赶出去?”凌尘的眉头蹙起,死死的盯着对方,“如果你要是敢开玩笑,从
今以后就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安南借着送咖啡的间隙,瞄了一眼凌尘,见对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瞪着杜泽堂,心中暗道果然还是杜泽堂有办法。
暗地里冲杜泽堂竖了一个大拇指表示称赞,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杜泽堂干咳一声,以掩饰刚才被凌尘威胁的尴尬,“我开没开玩笑,你问问你的手下就知道了。“
“小丫头有个同学好像和高利贷扯上了干系,昨晚小丫头跟着人进了夜总会,差点出事。”言简意赅的将昨晚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张晓晓已经跟着苏泽离开了,饶是这样,他还是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同时感慨张晓晓那丫头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凌尘垂在扶手旁的双手骤然收紧,他自然不会真的向自己的属下核实,因为他知道杜泽堂不会用这样的事情来开他玩笑。
所以,昨晚晓晓是真的出事了。担忧气愤和自责,复杂的情绪在胸膛中翻涌,最终他只闭了闭眼,将所有的情绪压了下去。
“她,受伤了吗?”只几分钟的时间,凌尘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沙哑了。
杜泽堂淡淡的回
答,“伤到是没受,有苏泽护着。不过,听说闹的挺厉害的,特比是她那同学,好像还被下药了。”
边说边撑着下颚,饶有兴致的看着凌尘的反应。他就不明白了,明明那么担心,为什么老友还要刻意的逼着对方。什么默默的在背后保护这种事,在他看来十分的墨迹。
要是换做是他,只要那个人还爱着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想尽办法将那人留在身边。
只可惜,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