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保证。”
“啊?”
“不需要保证没有问题。”曹魏又重复了一遍;“首先你要明确一件事情,没有人能够保证一直不出现问题。”
“出现问题,解决问题,这才是关键。”
“随后引申而来的就是另外一个问题,该怎么管。”
“建筑队,你熟悉吗?”
曹乐瑶摇了摇头。
“你觉得你要从原材料,到设计,到装修,甚至到拿地建房,这期间流程如果全都要明白个仔仔细细,需要多长时间……”
“我……不知道。”
“五年。”曹魏伸出一只手掌:“我认为,在任何行业里头,摸爬滚打,到熟悉,至少需要五年的时间。短一点的三年也不是不可以。”
“咱们三昧楼,养殖、工厂、运输、建筑,未来还有可能要开一个外贸,你觉得,你有多少个五年在这里头折腾?而且,就算是你熟悉了,你跟那些个在这个行业里头沉浸了几十年的老人而言,差距有多大?”
“那我所做的一切不都失去了意义?”
“昂,帝皇,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存在。”曹魏耸了耸肩:“你好好琢磨琢磨,你有多少?你会什么?”
“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因为运气好,京茹在算数方面,也算是天才。至少,有她在的时候,咱们三昧楼的账,就没出过什么错漏。而我,说句不客气的话,这全天下,找不出第二个能跟我比肩的厨师。你娥姐,带来了第一笔启动资金。”
“而现在,三昧楼起来了,我们三个的活计也愈发地轻松。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三昧楼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我们就像是那飞行员,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全靠自动巡航,只有等真正有事儿了,或者说发现问题了,才会体现出你的价值来。”
“至于说底下人欺骗不欺骗的,那都是小事情。”
“我前期体现的价值在于厨艺,到了现在,体现的价值,在于满足需求。因为规模太大了,所以我把很多东西都分了出去。我在意的,并不是这些公司能挣多少钱,而是他们能否实现他们的理想,报复。”
曹魏叹了口气:“精神需求的满足,一代又一代地传下去,才能不让这艘船走歪,但这很难。”
“这是一种矛盾。”娄晓娥也跟着叹了口气。
曹乐瑶一脸茫然,没听懂。
“你爸的意思是,现在公司逐渐开始往资本的道路上前行,什么事情,都以利益为导向。”
“不是,咱们是不是说偏啦。”秦京茹在一旁把话题掰了回来:“瑶瑶是想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这还不简单。”曹魏轻笑一声:“握住三昧楼,所有的公司,即便是分出去的,那也是以三昧楼为核心。”
“那其他的呢?”曹乐瑶问道。
“其他的,就随他们去了。每年报账的时候,你看看“财报”,挣得多的,就多分一些下去,什么计划扩张啊,想怎么做啊,就让他们的负责人自己去做。你不要去管。只要他们能够满足三昧楼的发展就好。”
“那万一。”
“没什么好万一的。”曹魏摇了摇头:“从我这儿开始,到你魏叔,你博学哥,他们都期望三昧楼越来越好。别人会帮你盯着的。如果真的出了问题,那也能看得出来。”
“怎么看出来?”
“无非就是从大势看咯。”娄晓娥在旁边插了一嘴:“打个比方,上头支持经商,支持个体经济,那么,开饭馆的收益大概就是开一家,挣一家。前两年,开始重视食品卫生的问题,并且成立了专门的作业小组。这就会导致这个时间段开饭馆的人减少。”
“即便是开了,也会面临一系列麻烦。”
“这,就叫大势。”
“在大势之下,就可以大概知道他们需要面临的环境,比如今年说要支持个体经济,各种政策上的优惠,如果今年其他餐馆的收益还不如去年,那就说明这里头有问题了。”
“你得对市场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判断。”娄晓娥竖起一根手指头;“什么产业,蒸蒸日上,什么产业,在逐渐转变。对于这个转变,你又需要下达怎么样的通知,让他们来应对。这些,都是问题。你爸说的不要去管,指的是那边的总经理水平够高的情况下。不要去管。”
“如果水平差点的话……”
“那她也管不好。”
“爸~”曹乐瑶不乐意了:“我都还没管,您怎么就来上一句管不好了。”
“你对那行业又不熟,我也不熟,所以我从来都不插手。向来是需要什么给什么,只要对方能够达到我的预期就可以了。要我说啊,不要跟你娥姐学,把所有人都当成假想敌。”
“标准的黄老学说。”秦京茹在一旁点头。
曹乐瑶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
好嘛,这说说那说说,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听不懂啊?听不懂就多学,一边干,一边琢磨,哪儿有一上来就懂的,那不成了妖怪了。”
“你就挺妖怪的。”
曹乐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