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州上前攥住秦沫的手,抬起来放到眼下仔细地看,两年时间,她又把自己的手造的粗糙如老妇。秦沫甩了两下,没甩开,他的力道很大,却又恰到好处的不让她感到疼。
他轻轻地摩梭着她的手,声腺低哑,带着些许的无赖,“沫沫说的对,为夫挨家挨户看了,村里没有一户夫妻不是睡一张床上的,为了入乡随俗,今晚我和沫沫睡。”
他的手摸得她心里直痒痒,出口的话更是让她想甩他一个嘴巴。
这人什么狗记性,他亲手把和离书塞进了她手中,这会儿却装的忘了干干净净。
挣脱不开就咬,秦沫低头狠狠地在苏谨州的手背上咬了一口,大概吃痛的太厉害,苏谨州终于松开了秦沫的手。
她下口很重,牙印很重,滋滋地冒着鲜血,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秦沫别过头去,正式提醒,“苏谨州,你要是记性差,我不介意提醒你,我们已经和离了,两年前就和离了。”
苏谨州随意瞥了眼冒血的伤口,沉闷的心情瞬时好了些许,秦沫那口带着狠,也带着恨,比起她对他毫无感觉,他倒是希望她恨他。
他轻轻勾勾唇角,溢出一抹笑来,出口的话已经带了些许的颜色,“沫沫既然还记得那封和离书,想必定然也记得那个夜晚,我在你身下哭唧唧求饶的模样。”
简直了,不过才两年未见,苏谨州已经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记性差,颠倒黑白,出口就是黄话。
闺房秘事也能说成笑话。
看来,这两年,他后宫里的女人把他调教的非常好。
秦沫耳根发红,不想再与他再纠缠,转身要出厨房,刚一抬腿,就被苏谨州拉了回去,猝不及防,她一头撞进他的怀里,他抚上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低的道歉,“对不起,是我说反了,哭唧唧求饶的那个好像是你。”
温热的呼吸吹在她的皮肤上,她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这种事就是老夫老妻也不能拿出来随便讨论的吧,这个男人已经被调教的精虫上脑了。
秦沫猛然推开苏谨州,使劲在他腿上踹了一脚,“要是有病就抓几副药喝喝,这些话说给你后宫的女人听去!”
最终,秦沫也没能把苏谨州赶走,这个男人犹如狗皮膏药一样贴着她,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人家就是油盐不进,对付没脸没皮的人,她丝毫找不到对付的办法。
苏瑾州趴在床上支着下巴看一脸怒意的秦沫,床很宽睡两个人完全问题,他已经邀请了八遍,她就是不肯上来,宁可靠着柜子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发现他看她,瞪他一眼,他叫她一声,又瞪他一眼,他已经不知挨了多少白眼了,但他仍然舍不得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七百多个日夜,熬了这么久总算见到的人,怎么看也看不够。
“秦沫乖,上来睡!”
低沉诱人的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听在秦沫耳中却是另一种味道,这个男人指不定再耍什么心机。
秦沫不动,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她是疯了才会跟他睡一床。
夜已深,苏瑾州白天睡了一觉,这会儿毫无倦意,他一直盯着秦沫看,一会儿温柔似水,一会贪婪如野兽。
眼神瘆人。
无论他说啥,秦沫都懒得抬眼皮了,更不想说一句话。
相识多年,她都不知道他是这么难缠的人。
他非要留宿她家,她怎么都赶不走,久旱的天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雨帘密布,仿佛老天在弥补以前的亏欠,久下不停。他不走,她也没办法把他丢出屋去。
房子本就挺破,小厅的窗户在暴雨中软弱的低下头去,雨水呼呼地往里灌。
秦沫被迫和苏瑾州共处一室,以前她睡过更恶劣的地方,所以对于打地铺这件事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听着一个男人不停的得吧,实在是很难忍受的一件事,况且他的眼神还跟匹狼似的。
虽然困急了,秦沫睡得却不怎么安稳,梦中她又回到战场中,一张张熟悉的脸在她眼前闪过,又在她面前消失,还有那场一直挥之不去的大火……
“回来,你们都回来……”
她痛苦地呻吟出声,眼角眉梢都带着痛苦,下一刻,被一具温暖的怀抱拥入怀中,身子不安地扭动了几下,最渐渐平静下来。
“睡吧!”
她听见有人轻声哄她,还睁眼看了看,少年的眉眼一如记忆里一样好看,他看着她,笑得那么温柔。
夜色中,苏瑾州看着怀中熟睡的人,此刻她不再张牙舞爪,也不再冷若冰霜,她蜷缩在他的怀里渐渐睡得香甜。
他不舍得把她放下,多少个梦中她这样抱着她,笑得一脸满足,醒来,却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好不容易近在咫尺了,她又视他为无物,那种感受犹如剔骨剜肉。
苏瑾州想把秦沫搂得紧一点,又怕太紧她不舒服,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跟抱着个小婴儿似的。
屋外雨声簌簌,有风顺着窗缝吹进来,打在身上很舒爽。
苏瑾州满足地舒了口气,慢慢放下怀中的人,侧头躺在她身侧,大手一捞,她那娇软的身躯再次被他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