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自顾自地想着宋婉婉是怎么从她手中“逃脱”的,根本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苏瑾州恰到好处地,那么凑巧地来了!
在她把“宋婉婉”推下冰窟窿的这一刻!
她,到底怎么下去的?
秦沫非常懊恼,倒不是懊恼宋婉婉坠了湖,她心里十分清楚,那女人自编自演了这场大戏,要是把自己玩死了,那不就白费心思了吗?
她懊恼的是,自己竟然弱成了这样,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有了可乘之机!
机敏程度下降了,反应能力下降了,防人之心却一点长进没有!
秦沫看着湖里扑通的人,有着短暂的发呆,不过也不过是一瞬的时间,她抬腿顺着宋婉婉扑通的方向而去,几个水性好的侍卫已经等在下游的几处冰窟窿便儿上,就等着人到了找个机会把人捞上来。
“你要干什么?”
冰凉而又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秦沫才注意到背手而立的男人。
他脸色阴沉,仿佛心情不太好。
是啊,自己的爱妃坠湖了,生死未卜,这个脸色就对了。
皇帝再无情,也有自己的喜好啊!
可秦沫又有点不明白了,既然喜欢宋婉婉喜欢的紧,干啥整天让人欲求不满,而把怨气都撒在她这个无辜的人身上!
她整天巴不得他死在宋婉婉房里呢,天地良心,床板子为证,她哪次是心甘情愿被他宠幸的?
她根本不稀罕他好吗?
平白让自己受了那么多的陷害,这次那女人又得说她秦沫把她推下水的,这一切的源头还不都是这个王八羔子男人!
秦沫忽然来了气,她倏地收住脚,跟苏瑾州对视了一会儿,忽地阴恻恻地笑了一声,“我要去助宋婉婉一臂之力,好姐妹总要互相帮助的!”
说着她快速下了湖,足间一点人已经站在了那摇摇欲坠的冰面上。
苏瑾州恼怒地大喊,“胡闹快上来!”
秦沫无动于衷,她正观察着冰下的情况。
“快将皇后弄上岸!”
苏瑾州的声音已经不能用冰寒来形容,冷得犹如来自十八层的地狱。
他这是真生气了。
秦沫的心也跟着冷了三分,他这是有多害怕她会弄死他的贵妃娘娘!
冰面本来就被凿了几个洞,承重能力已经大大减弱,已经站了几个人在冰上,侍卫得到命令后急得脑门子都出了一身汗,洞口守着的侍卫不敢分身,眼睛直直地瞅着冰下情况,生怕错过宋婉婉,岸上的也不敢轻易下去,人多了冰塌了更麻烦。
偏偏秦沫还站在了最薄最危险的地方,连拽她一把都不好下手。
人的心理变化是极快的,很多人的思绪已经过了万重山,实际事情的发生也不过片刻之间。
秦沫很快便明白了水下机关,跟她猜的没错,那女人确实是故意的。
秦沫眼神极好,只一眼便看清水下的那两道绳索,也就是说宋婉婉可以拉着绳索停在任何一个冰洞前,只要她会一点点的水下憋气想死都不容易。
呵,那你就在水下多待会!
秦沫抬头望了一眼这一连串的冰洞,弯了弯眼角,在宋婉婉的身影通过洞口时,迅速探手,只是她的手指还没来得及碰到水面,忽地一抹人影闪过,她的整个身体就被揽进一堵结实的怀中,接着又是一阵晕眩,等她彻底明白过来时人已经到了岸上的梅花树旁。
人,还被苏瑾州抱着。
他的脸跟铁锅底一样黑。
“秦沫!”
他掐着她腰的手很紧,像是要把全部的怒气发泄在她的腰间,不掐断了不松手!
秦沫也很生气凭什么她就不能给那个臭女人一点苦吃,她不是要去装被她推下湖溺水吗,让她好好溺溺,只剩一口气时再捞上来多好!
秦沫是打算在每个冰窟窿洞口都给宋婉婉点助力的,不让她探出头来,也不让侍卫有机会捞她出来,就一摁一摁的跟摁地鼠似的,专门摁她脑袋!
结果一下没摁着,气人不?
苏瑾州,你踏马的就允许她次次祸害我,好,我让她祸害,那么前提是我得先祸害了她,你怎么就是不让?
你踏马的偏心狗!
骂是不可能骂出声的,那么多人在呢。
秦沫只好委屈地滚出一行眼泪,“皇上,宋贵妃掉冰窟窿了,我是想看看她还活着不,湖水这么凉,她才当上贵妃不久,就这么被淹死了实在可惜,呜呜!”
苏瑾州绷紧的心突然就放松了下来,是自己太紧张了!
那是秦沫,他的秦沫怎么允许自己在这种阴沟里翻船。
失,而还未完全复得,他太害怕了,害怕她从她的眼皮子底下就那么消失不见了!
原来,她不过是想使个坏心眼子。
他该让她如愿的。
手上的力道也渐渐弱了下来,直至他终于压下狂跳的心放开手,让她能好好地喘口气。
枝头的梅花开的红艳艳,他想折下一枝插在她的发间,他想她带着它们一定很好看,可终归还是压下来这个念头。
还未到时候。
眼角瞥见宋婉婉被人抬上了岸,他不得不装模作样地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