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淋了雨,赶紧将药喝了。”顾诚之一边说着,一边将窗户关上。
有些纠结的看着手上的药碗,放到桌上晾了晾,等到药凉了些许可以入口时,楚君逸咬咬牙一闭眼,直接将药一口闷了。
顾诚之递过去一杯水,见他一口饮尽就又帮他续了一杯。
即使苦汤药喝了很久,楚君逸还是觉得苦,他是真的不喜欢喝……
“去睡一觉,捂一捂汗,别生病了。”顾诚之接过他手中的杯子,让他赶紧去休息。
楚君逸点了点头,若是他病了肯定要耽误行程,走到床前,解衣带的手不自觉的顿了一下,然后才快速的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
“你先睡,晚饭时我会叫你。”拿过一本书坐到桌前,顾诚之一边翻阅一边说着。
“恩。”楚君逸闭着眼应了一声。
裹紧的被子让他觉得很温暖,可能是刚才那碗药起了作用,让他有些昏沉沉的,很快便睡了过去。
顾诚之看了会儿书便起身走到床前,伸手抚上楚君逸的额头,没有发热,这也让他松了口气。
若是病了肯定不会那么快就好起来,到时不管是留下他,还是带病随行都是件麻烦事。
顾诚之坐到床边,一边看着书一边守着他,只要能挺过今晚那就没事了。
开封府也是一座悠久古城,其中的南衙书院也是大晋朝最好的书院之一。
南衙书院的山长姓姚,榜眼出身,同聂老先生一样,做了十几年的官便辞官回到家乡教书,在开封府十分有名望,而且他还是太子妃的父亲,太子晋容的岳父。
姚山长见到聂老先生一行人时很是热情,一点太子岳父的架子都没有,交谈过后也能发现,这位姚山长也是个真性情,与聂老先生十分投缘。
楚君逸看了看姚山长,又看了看聂老先生,然后就将目光移到了顾诚之身上。
这位的性子也差不多,不然聂老先生也不会这样看重他,但是这种性情的人要么会被官场打磨得变了样,要么就像聂老先生一样离开官场,想要保持本真在朝中混得开真的不太容易,也不知他最后会怎样选择。
这次到了开封府,他们直接住进了南衙书院,用姚山长的话就是来者是客,没有让客人去住客栈的道理。
聂老先生也不推脱,他不在意是住客栈还是住书院,见姚山长极力挽留,便带着一众弟子留在了南衙书院。
这里的风气比京城要宽松许多,没有那么紧张的学习气氛,之前与书院交流就是比试比试比试,这让大家的神经都有些绷紧,而现在的气氛正好,也让他们轻松了不少。
在这里的头一晚照例是回去休息,次日便都精神抖擞的站到了聂老先生身边。
不过这次不再是比试,而是正常的交流学习,聂老先生很懂得如何收放,之前的各种比试只是想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自得自满。
所谓学无止境,便是他做了一辈子学问也不敢说自己能弄懂天下间所有的道理。
姚山长在旁看着也是暗自点头。
午饭过后,众人都准备回房睡个午觉。
突然,谈话声戛然而止。
会安书院的人不明所以,转头看去就见一名女子正缓步走来。
脸如莲,腰如柳,眉如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身着碧色衣裙,风姿绰约,姿容绝世。
楚君逸有些惊艳的看着这名女子,若论姿容,或许只有楚五爷能够与之相比。
这位女子像是没看到周遭有人一般,径直走到了顾诚之的面前,将人打量一番,缓声说道:“好久不见。”
被无视的众人:“……”这是什么情况?!
会安书院的人都是一愣,随后连忙看向楚君逸。
楚君逸:“……”